柳煜清是异性,还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异性。
虽然我一直在催眠自己,大家都是人,一个鼻子两只眼,但是当对方靠近自己时,我还是忍不住躲闪脸红了。
尤其是想到对方那么好看,自己却那么丑时,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又冒出头,只想找个地洞躲起来,好让谁也看不见自己。
当初面对慕容天时这样优秀的未婚夫,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可以做到直视对方,不脸红,动作自然。
我内心十分讨厌这样的自己,但一时又没办法改变,真是又气又恼。
柳煜清又请我摘下面纱。
我迟迟没动,我此刻正在天人交战。
我知道我要想治好脸上的伤,就必须要把面纱摘下,但我实在过不了心里这关。
我不想在对方面前暴露出自己窘迫的样子。
隔着面纱我都感觉到不自在,我真不敢想象摘下面纱后,我会表现得有多丢人。
“姑娘,放轻松,我现在只是一名医者。”柳煜清道。
难道我想一辈子顶着这张满是疤痕的脸吗?不,我不想。
我心一横,闭上眼睛,摘下了面纱。
柳煜清上前检查我脸上伤疤的真实状况,我仍是闭着眼,呼吸有些匀不过来,却又不敢大口呼吸,浑身紧绷,坐立不安。
“姑娘脸上的伤疤想必是被刀剑等利器所伤,还附了毒。虽然姑娘的命是救回了,但脸上却留下了严重的疤痕。”
我的眼皮不住颤抖,手开始抓手边能抓的一切,头也不自觉往下垂,下颔却被一只指尖冰凉的手给钳制住了,被迫停在空中,无助得有些想哭。
柳煜清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道,“若是姑娘早些时候碰到我,治疗这些伤痕对我来说也不难。如今姑娘脸上的伤痕已经愈合成型,已经错过了最有效的治疗时间。”
闻言,我的心脏骤然揪成一团,浑身发冷,“意思是,我的脸治不好了是吗?”
“姑娘莫不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姑娘脸上的疤痕想要修复虽然有些难度,但绝非毫无办法。”柳煜清眉宇间尽是对自己医术的自信。
我好像看到了希望,激动地抓住柳煜清的衣襟,“大夫,神医,求你一定要治好我的脸!”
“我会尽力的。”柳煜清不动声色地从我手中脱身。
他安抚好我,便出去与慕容天时详细说明了我脸上的情况,并且罗列了一张药单。
慕容天时看了一眼便命人去准备,然后对柳煜清道,“药材不是问题,还望神医尽可能医治好我未婚妻的脸。”
“这是自然。”柳煜清道。
慕容天时送走神医后,想到房间里的我,不好就这么直接走掉,就进来看一看我。
这会儿我已经戴好了面纱,余光瞥见慕容天时的身影,我上前抱住了他。
“天时,神医说我这张脸很难治好,万一治不好怎么办?”我习惯性想到最坏的结果,又是害怕又是焦躁,迫切地想从慕容天时身上汲取到温暖和安慰。
慕容天时很难理解我的心情,觉得我有些矫情,但我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他又不能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只得温声劝慰道,“别吓自己,会治好的。”
“万一治不好呢?”我只觉慕容天时态度很敷衍,说话时不自觉带了点情绪。
慕容天时最怕我无理取闹,却又无可奈何,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道,“一定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