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歆和白裔也没好到哪儿去,全都被紫掌爆破的能量逼得连连后退,几步之后虽堪堪稳住身形,但因筋脉受损,内力冲撞,嘴角都溢着鎏金血光。
在帕鲁一尺远的距离,陶歆和白裔合力设置的结界瞬间被爆发的紫气冲击得凹陷进去,与帕鲁的头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帕鲁紧张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紫气,从未像现在这般担心自己会随调鼎坊一起消失……
结界看着虽然就像肥皂泡般脆弱,但最终还是抵抗住了紫气的攻击。待紫气全部散逸,结界又重新弹回原状。帕鲁正庆幸自己捡回条命时,却听见哗啦一声,调鼎坊上罩着的结界片片碎裂。
与此同时,一道盘旋在结界外边的天雷轰鸣着从天而降。
“帕鲁!”陶歆和白裔捂着胸口齐声惊呼,因为他俩同时看见,在帕鲁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一只好奇观望的雪白小狐,还摇着两条长长的尾巴!
帕鲁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顾不得迎接阿婉新生的惊喜,迅速变成一个罩子扣住阿婉。
轰——天雷击在帕鲁身上,把它一身粉色的皮肉击得焦黑。
哇呜——应和着雷声,白狐发出尖厉的嗷叫。
陶歆和白裔齐齐奔向帕鲁,揭开罩子一看,那白狐又长大许多,它先用粉红色的舌头舔一舔帕鲁的黑皮,看到帕鲁丝毫无损的轱辘爬起,抖动一下身上的黑灰又变作粉嫩模样,它这才亲昵的用头蹭蹭陶歆和白裔。
“这……这是怎么回事?”陶歆因为阿婉的飞升喜出望外,同时也为误会白裔而万分羞惭。
“还能怎么回事!阿婉飞升啦!”白裔没有好气的白陶歆一眼。当初他在妄难世界看到阿婉的身体时就觉得诧异:一只半妖接连受到玄掌和血魔的暴击,怎么可能没有灰飞烟灭?再看被陶歆放在阿婉身边的帕鲁,它虽断了半截身子,可依旧有微弱的呼吸。
白裔想起帕鲁和阿婉的血脉相通大胆推测:阿婉也没有事……在她和陶歆第一次闯妄难世界时,她就阴差阳错获得了某种机缘。正是由于机缘护体,她才留有一丝连神仙都未察觉到的生机。
因为阿婉凡体尽损、妖力全散,所以白裔一直叫陶歆用灵力最微弱的水心七叶草来滋养阿婉的身体。
白裔每次去找帕鲁,所谈最多的话题就是:它对阿婉身体状况的感应。直到一日他听帕鲁说阿婉魂魄已经结好、妖力全部凝聚,他才改弦更张换了猛药。
陶歆虽然不明白,但白裔心里一直都很清楚:那正本清体草本来就是要腐尸阿婉残破的身体,而后换髓萃肌浆才能更好的滋养她的神髓。正因如此,白裔从来对陶歆的惊慌都毫不在意。
白裔没告诉陶歆实情,一则是他生性严谨,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怕事情哪里出现闪失,再寒了陶歆的心;二则么,他也想看看陶歆的选择——是信任他,还是更看重阿婉。事实证明:再好的朋友也经不起这种考验,他自食其果活该被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