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陶歆朝蝶精一笑,眼睛之中金光流转,带着无尽的魅惑。“不如我在莫罗洲的日子,天天叫你这么看着?”
蝶精闻言一喜:天底下竟有这么美的事?她正想答应,但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只看着,又有特么什么趣味?她想开口纠正,却见陶歆已然拔刀。
森白色的刀,不过一尺来长,握在陶歆手里看着画风极其诡异。但即便如此,陶歆握刀的姿势还是带着让天地失色的霸气。
节奏太拖沓!兔子精嘎嘣咬一口萝卜,无声的抗议双方之间的对峙。
摆个姿势要不要这么长时间?!老鼠精的一袋花生吃完,壳子都被他牙齿磨的粉碎。他总有种被涮的感觉,满腔愤懑无处排解,只能化作一口气用力吹出。
噗!一小片碎末云雾升腾,惹得其他小妖们一阵不满的咳嗽。待他们挥舞着手臂驱散了这股尘雾,陶歆的刀已插回腰间。被掳的阿婉已经回来,站在他左边,青青抱臂站在他右边。好像也没什么改变呀。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树!”一只小妖最先回过神来,他胳膊笔直的指着不远处。
是的,在不到百步的距离,长着的那棵参天大树,整棵消失不见了,就像是它从开始就没存在过一般。在它原来生长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差不多两指来厚的碎木屑,还有木屑之上的一辆三人并坐还很宽敞的马车。
那马车是新做的,潮湿的车身还带着潮津津的水意和木质特有的清香。车身不见丝毫缝隙和咬合,很明显是就着整个树干囫囵剜出的。最最出人意料的,还是马车的顶盖,非布非木、非铁非羽,却流光溢彩,耀眼夺目。
那是……那是树妖的老巢和蝶精的翅膀?兔妖抱着萝卜一时忘记了啃,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可马车前的木辕上禁锢的那两个分明就是:没了翅膀的蝶精和少了甲胄的树妖。
“你们……你们到底何方神圣?”树妖哭丧着脸,扭头看着陶歆:“你毁我老巢,又抢回了朋友,咱们的账一笔勾销怎么样?”
“对对对!掳人的是他,小哥儿找他算账即可。我不过夸赞你貌美俊俏——这总该不是什么大错吧?”蝶精挣不开脖子上的禁锢,犹不死心的告饶。
“啐!晚啦!让你们眼瞎上赶着撞过来。”青青看着狼狈的蝶精和树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她唯一感到庆幸的是,陶歆到底顾忌着他和阿婉是莫罗洲客人的身份,手下留情没有要了他们性命。不过有了这辆招摇的马车,以后倒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她瞟一眼还在围观的小妖们,随手拿起一根树藤在空中甩个鞭花驱赶:“还看什么看,等着一并捉来做牛马吗?赶紧的从哪来,滚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