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说青蛙啊!”肖鲜恍然大悟,“青蛙怎么不能吃了?蛙肉细嫩如鸡,味极鲜美,怎么就不能吃了?”
“可……可我从来没听说过青蛙肉是用来吃的!”狗子嗫嚅着反驳。
“嗤——”肖鲜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还是饿的太轻吗?放着这般美食不享用,天天在街上偷鸡摸狗、拾些残羹冷炙倒能接受。
她扭头认真问他:“你没听说青蛙是用来吃的,难道就听说过鸡是用来吃的?猪是用来吃的?这天下之大,食鲜者多矣!别说是青蛙了,就是草蛇、金蝉也都有人吃啊!你凭什么因一己局限就否定我的做法?不爱吃别吃!”
狗子被肖鲜一番抢白噎的无言以对,只好闪身看她把蛙肉剁碎,拌着野葱野蒜入锅。
呲喇——肉一入锅就发出一声灼响,不大会儿功夫锅里就冒出阵阵油脂混合嫩肉的香气。再撒入剁碎的野菜、还有一把酱豆子,慢慢熬出汤汁。最后再加一把盐巴,就算大功告成。
“都过来吃饭啦!”肖鲜招呼着一帮子小豆丁过来,然后一一问过他们是否要肉卤子,这才把碗端给他们。
狗子本来想给二蛋还有娘亲也要没青蛙肉的面条,但闻着空气里满是香气的肉卤,心里又多少有些摇摆。就在他不知该怎么选择时,却听二蛋主动要求:“我要有卤子的!娘亲的也是!”
眼看着二蛋进到屋里,剩下的豆丁们也一个个捧着大碗呲溜呲溜吸着面条,狗子终于作出妥协。他朝着身边的一个豆丁儿商量:“小石头,你叫哥尝尝你的肉卤吧?就一口!”
小石头听了他的话,第一反应是把碗护着挪到一边儿,然后才不大放心的打量着他道:“干嘛?你不是有自己的碗么?”
“哥就尝一小块!如果不对胃口,哥就把自己的肉卤都分给你;如果勉强还能吃,哥也至少还你四五块儿肉肉?”
“成交!”小石头眼睛转上一圈,觉得这买卖划算,这才挑了半天,给狗子夹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肉丁。
这小子还真是个白眼狼,就给老子这么块肉?!狗子心里边埋怨小石头,边嫌弃的把那蛙肉衔在嘴里。
上下牙和舌头轻轻一抵,那肉便化作细渣,饱含的野菜汤汁和肉鲜味儿一起在嘴里爆开,瞬间叫他惊艳的睁大了眼睛。什么蛙皮、内脏,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全部忘记,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这从未有过的、味觉的巅峰体验。
“怎么样?你要卤子么?”肖鲜用勺子敲着锅促狭的笑问狗子。
“要!要!”狗子巴巴的等着肉卤慢慢的浇在他的碗上,这才慌忙抱起碗来。
“嗤——狗子哥!这种菜色就把你吸引了?”最后剩下还没选择的栓子,看着狗子急不可耐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你是多久没吃过肉啦,连青蛙都不放过!你别忘了,咱们有金饼!那能换多少肉啊!”
狗子不理栓子的劝说,只埋头吃着碗里拌好的冷淘面。
“我不要卤子!”栓子嫌弃的摇摇头,虽然他嘴里也口水泛滥,但他还是告诉自己再忍忍——他实在再没必要因为贫穷而吃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