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点名,云童却知道云齐这是在指责他。他甚至来不及分辩一句,就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可怜他那颗长时间悬着的心还没落回腔子,又瞬间坠入冰水里。
云齐进到屋里,重重的吁一口气。
——果然还是白裔的计谋高明。只要他能保持刚刚那种冷漠无情的混账模样,不愁不能把身边的人一个个得罪干净。到那时,他成了孤家寡人,又有谁能发觉他的异常?!
再说陶昕这边,自打从伞尾白狐嘴里得知了阿婉和云齐对决的过程,一挂肠子都快悔青、痛断了。他想狠狠的敲自己的脑袋,又怕白裔张嘴说出更叫他难受的话来,所以,一路上只无精打采的耷拉脑袋往前走。
才出了云齐的院落不久,一双男人的大脚就出现在陶昕眼前。他无心管镇元子请的那些劳什子客人,所以头也不抬一下就往一边儿让。
只是,那双脚好像是专门和他作对,他走到哪儿,那双脚就跟到哪儿。
啧,特么没长眼睛吗?不知道老子心情正不吗爽?!陶昕躲了几次终于恼了,他猛然抬起头来,就要大骂;却见一张眼熟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乌凉难得心情好,撞见个这么个呆瓜戏弄的正得趣儿,却被这呆瓜凌厉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大人小心!”
“大哥小心!”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各自上前一步搀住不同心境的乌凉和陶昕。
白裔扯一下陶昕的袖子,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无意间瞥过乌凉身边的人,不由心底升起疑惑:好生奇怪,这人带着面具怎么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扶着乌凉的小童包裹的很是严实,头上戴着面具不说,手上还戴着长长的手套,虽然他的举止很是谦恭,但周身散发的气质却是生人勿进到冷漠和敌意。
那人察觉到白裔正打量他,连忙又把头往披散的灰白头发里藏一藏。
“走啦走啦!晚饭还没做吧?看你待会儿拿什么上菜!”那人越是那样谨小慎微,白裔越觉得那人不同寻常。他在心里暗暗留了意,不动声色的催促着陶昕离开。
“哼,算你今个走运!”陶昕丢下一句狠话挑衅,无奈乌凉就是不接招,遂悻悻的跟着白裔离开。
回到厨房之后,白裔四下里打量一眼冰凉的灶台不由心里一片冰凉:“祖宗呦,你还真什么都没做啊?!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你还这么沉的住气?!赶紧去做饭啦!”
陶昕抱臂不动,心里对白裔这种说话的语气很是厌烦。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他怎么可能有心做饭?!他把身子往边上扭一扭:“不做!”
“不做?为什么不做?”
“没心情!”陶昕的话说的恶狠狠的,似乎白裔再往下说一个字儿,他就要扑上去咬死他。
但白裔又岂是省油的灯?他森然一笑:“没心情就不做了?不做拉倒!反正这菜也不是我吃的!这五庄观也不是为我来的!大不了就被撵出去呗!只可惜这阿婉遇人不淑,就找这么个小气吧啦的东西。哎,要是我——我也不会稀罕这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