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回过头来,眼神里满是不解:“您还有什么事吩咐?”
“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务必瞒着阿婉!无论你练兵、出征还是别的什么动静,总之都要出了莫罗洲再行图谋!”陶歆早被白裔鞭策玄冥的口才和技巧折服,如今见白裔又叫住玄冥,越发感慨起他的心细如发,遂主动替他交代了自己以为的、白裔可能要叮嘱玄冥的事情。
“呸!一遍还不够放心吗?谁这节骨眼儿上要说这个?!”白裔把手里的棋子抛入棋盒,而后朝陶歆啐了一口唾沫。
“哈?不是这么个事儿吗?”陶歆抹一把脸,因为理亏在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白裔不再理会陶歆的疑问,转而对玄冥道:“你去把信回了,这会儿就告诉他,说你准备好了就出兵妄难世界,轻他派人在里边接应一下!”
“你是要?!”玄冥隐约猜出了白裔的目的,但内心里却有些相信无能。
“当然!”白裔知道他要确认什么,丝毫不觉得羞愧的大方承认了内心里的阴暗和算计。”如果我们不趁着他出其不意,狠狠给他一次教训,等到他缓过劲儿来,我们只会死掉更多的兄弟!“
“可……可是……这好像不大光彩吧?”
玄冥固执坚守着内心的操守,不想白裔却毫不心软的兜头给他泼了一大盆冷水。
“可是什么?光彩?打仗你要什么光彩啊?!”白裔强忍着跳脚的冲动,终于在愤怒的小火苗熄灭之后,才提着心劲儿为玄冥点拨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我要你骗宦璃怎么啦?他可是我们的敌人!
这次上的战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还考虑什么道德操守和光彩?!你怎么也不想想,宦璃这般和你私递信笺,可曾对着楼谴大鸣大放、广而告知?!”
玄冥思量再三,这才谨慎的摇一摇头。
“这就对嘛!”白裔拍一拍玄冥的肩道:“除了胜负,在战场上什么都不要讲!他本就是咱们的敌人——又何需为他愧疚不安?!再则说,若你真的选择和宦璃一起,那打起仗来,又会对楼谴造成多大的打击?!”
“诶,”玄冥恍惚回过神来,“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有些道理!“
“什么叫‘好像’?什么叫‘有点儿’?”白裔对他的说法并不满意,“它本来就是这样!”
……
此事商量妥当后不久,一封书信从莫罗洲传到了妄难世界。宦璃打开书信之后,只扫了几眼便朗声大笑:“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这次征魔之战进行的并不怎么顺利。楼谴有哀兵之势,宦璃有人数之众,所以双方从一开始就互有损伤。宦璃勉强人多势众尝到了些微一点甜头,遂胆大包天的推行起自己早已起意的“借兵”计谋。惜编造谎言,频繁给玄冥施加压力,只为玄冥的妖兵能作为他的盾牌和铠甲,抵挡住楼谴的戾气和攻势。
现在,玄冥终于回信了,而且还选择站在他这边,他又怎么会不高兴呢?他野心勃勃、摩拳擦掌,期待着在未来的战斗中更好地体验人多带来的压倒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