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低温度下,窗外凉风呼啦啦的吹着着树叶,显得凉薄又阴冷。
青树翠蔓的山谷中依旧是萤火虫漫天,照亮一大片的幽弥谷。
正中央的大殿中,一身着红袍的男子颓然的斜躺在冰冷冷的地面,周身满是空空的酒坛子,脸上也不修边幅,长了一圈的青色胡渣子,发丝也未束,随意披散在后背肩头。
他双颊绯红,红瞳涣散朦胧,嘴里不停喊着什么,含含糊糊地听不大清,明显是醉了,却还不断往嘴里灌着酒。
忽地,有人推门而入,正是一袭夜行衣的豆慈,她一把扯下黑色面巾,面色阴狠在见到地上男子那一刻全然转变为心疼。
“谷主!您怎么还在喝,这么下去您身体受不住的!”她捂着胸口,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向司离痕,圆亮的眼眶中不要命的掉下一颗颗泪珠。
司离痕稍稍撑起身子,眯着眼看向她,似在辨别来人是谁。
“谷主,不能再喝了!”她痛苦的看着他,一把抢过他手中握的不紧的酒坛,猛的摔在地上,酒渍溅了两人一身。
“你受伤了?”司离痕被那一破碎的声音震的一惊,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
豆慈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也不回话。
“怎么伤的?”他疑惑的盯着她,再次发问,带了丝威严,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谷主,您别想着叶浅了,她不值得,一边吊着您的心,一边又与那摄政王祁玄渊暧昧不清。她不配当咱们谷主夫人,她配不上谷主您!”她鼓起勇气,抬头也回望着他,目光坚定决绝。
“住口!”司离痕怒斥,“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谷主!强扭的瓜不甜,她叶浅有什么好的,她的心根本不在谷主身上,谷主何必为了她暗自伤神,毁了自己的身子她又在乎么!”
“自您从王府回来便成了这个样子,豆慈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但定是叶浅伤了您的心。而她却如同没事人似的,院内少了一个婢女也丝毫不问不顾。反而与祁玄渊整日里暧昧不清,可有一丝心放在您身上!”
她忽地笑了起来,稚嫩的面庞露出一丝残忍,“所以她该死!我要杀了她!”
“你今日去找了她?”司离痕瞳孔一缩,她说了那么多话他没听清,似乎只捕捉到这一句。
“是,豆慈为谷主抱了仇,狠狠刺了她一剑,本来是正对心脏。不过算她反应快,躲了过去,堪堪刺到肩膀,不过也够她呛的。”她冲司离痕甜甜的笑着,似乎在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