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我就没了人身自由。
那段时间,一直都躺在床上,让苏朔一直调理着被血咒匕首伤到的身体。
血咒是什么呢?那是会让人血管发疼的一种咒。
苏朔对我说的解释太繁琐了,我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就是--
输错了血。
将不属于自己血型的血在体内来回排斥,像是打架一样。若再加点儿什么符啊咒的,大概就能起到操控作用!
可苏朔在,我半点也不担心操控。
我们有现成的药引子太岁,它的肉每天都要割下一块给我熬汤。太岁还是肉疙瘩的状态,除非再到一处极阴之地,方能生出眼睛来,好在它还能说话,每天苏朔熬药的时候,它就在床头陪我说话解闷“听”电视。
只吃了太岁肉后,我的姨妈也没了,觉得自己不像是个正常人……
德川大厦的风景极好,大大的玻璃窗每天开着,春日的天,天空晴朗。阳光柔和的洒在地摊上,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唯有……不能解除血咒!
血咒须得用下咒者的血才能得解,这个连苏朔也没办法,只能给我一点点调理,让我不被血咒控制。而说到控制,我就想起之前姥姥在“梦中”同我说话。
只这次我睡了好久好久,姥姥也没出现,没有也好。反正我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姥姥。
天台的事儿,我想都不敢去想第二次。
只夜深人静时,我仍旧对着星星许愿--
愿我的血咒一直不解开。
这样,姥姥就一直安稳着!
我病的期间,眼前晃来晃去的始终是苏朔,韩悟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刚醒。一次是我从厕所出来。那天我起夜,出来时。赫然发现有抹黑影子在我床边儿站着!
“谁!”
看到那抹“黑影子”,我下意识的就害怕。
因为屋内竟然安静极了,苏朔不在,太岁也不在,不会是那个幕后人吧?
我这么想时,那抹影子似乎僵直了一下。刚巧儿,风吹过去帘子,帘子晃动间,我就看见了--
“韩悟……”
“我来拿东西。”
他低低的说时,拉开抽屉,弯腰拿了什么后,就往外走。
我刚巧站在开关边儿。不知道怎么了就手抖,“吧嗒”开了灯。旋即,见他脚步一顿,然后那手里拿着的……
“你拿……这个干嘛?”
韩悟拿的,卫生巾。
我吃了太岁肉,没用后就放在了抽屉里。而暗流还在,倏地我反应过来了--
他在撒谎!
他……他刚才那姿势分明是来看我的!
我这个人吧,什么都不好,唯独有一点特别好,就是睡觉特别沉,也不认床。加上这几天安逸,如果韩悟半夜来看我,那我可能全然不知。
“关你什么事。”
他把卫生巾揣在了口袋里。
我嘴角咧了咧,怎么说呢?
经过那天,韩悟对我似乎有些躲闪,不然也不会这半夜来看我。
可暗流忽然下去了,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有种奇怪的感觉爬在头皮上,我挠了挠头,这毕竟没让韩悟关心过几次,再挠了挠头,我们两个人傻站着,谁也没说话,像是在玩游戏似得--
一不许讲话,二不许动的。
也不知道几秒,反正我的手有些酸了,放下来时,才听他道:“感觉怎样。”
“咦?”
问我的病情吗?我看着他的口袋,想着他手里捏着卫生巾,心情忽然就从谷底爬出来了……
然后支支吾吾的,有些受宠若惊道:“还好,你……”本想问问你怎样,可他没理我,“嗯”了一声,就往旁侧走,双手插兜,倨傲的不行。
“你--”
“好好休息。”
撂了这么句话后,人就扬长而去,门是自动开的,又自动关上的,我这傻了傻,又眨了眨眼,然后噗嗤一声,自己乐了。
“呵~呵呵!”
这大约是几天来唯一一次笑,尽管带着些心酸,可是走过去看着拂动的帘子时,我一把把那帘子掀了开:
这时候,夜本是暗蓝色的,我却觉得它是亮堂堂的。
蔚蓝的夜空中,正值十五月圆,大大的一轮月亮,映衬着漫天的星星都失去了光华,而我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