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求助目光，文骏无奈只能回头。

“因为人族内部不和，互生嫌隙，甚至彼此谋害，然后全部把锅扣在了琼枝前辈的头上，人越多破绽就越多。”

玉琼枝听完非常满意，他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转头看向段从刃道：“听到了吗，人族什么德行你还不懂吗，表面看上去和和气气，其实勾心斗角争斗不休。”

段从刃面色有些尴尬，虽然他很想反驳，但是长辈说的也的确有道理，唯一的误解是他并不是不会识人，方才那江礼词人品就极差而且典型的笑面虎。

很久之前段从刃就和他不对付，要不是这些年轮到他守护核心区域，段从刃根本不想和他打交道，除江礼词之外的几个老朋友段从刃觉得他们品性都挺不错，值得深交。

“玉叔，我...”

段从刃刚想说话就被玉琼枝打断，只见玉琼枝语重心长的说：“从刃，人心易变修士也是一样，若是生命永痕可能会变得慢些，若是只有短短千年，那便不一样了。”

段从刃低着头沉默不语。

玉琼枝叹了口气又道：“若是一个人能够在修仙这条大道上追逐至死，那也算死得其所，可若是注定再不能有所精进，反而就像凡人一样衰老，感受着神魂日渐消散，感受着死期将至，他们再超脱的心也会被拉入尘里。”

人心易变，这话在段从刃脑海中久久回荡，江礼词曾经也不是这样的人，能够修到真仙自然也是天赋不俗的天之骄子，从前是那般自信洒脱甚至正义的人。

现在不仅性情大变，更是自私自利了起来。

可这就是所谓的仙人吗，这么一点点考验都无法经受，段从刃心底对自己的意志也有些怀疑，若是把他关在一个没有阵法可以研究的地方，或许他也会疯掉吧。

“咯，你们两个讨论阵法不行吗？”玉琼枝眼神朝文骏的方向瞥。

“可是可以，不过师弟他...太稚嫩了吧。”段从刃欲言又止，虽然和文骏时常交流，但也能够看得出文骏在阵法方面没有什么经验而且有些思想太过老旧，估计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过几本古书才导致这样。

“你教教他不就完了吗。”

“可是这阵法少说也得学几百年才算勉强入门，哪有这么快的...”

...

文骏阵法方面段从刃本来只是稍微指点和关照，可忽然开始变得非常积极，一天要问文骏十多次，学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地方不会，释放一下给我看看。

之前的教导模式文骏就能够接受，但现在这样太勤快了，文骏都不敢抬头看他，就怕看他一眼他就凑上来问文骏阵法问题。

被这样特别关照，学习进度反而拖慢了不少，没办法压力实在太大了。

终于有一天文骏受不了了和段从刃摊牌，段从刃也欣然接受了文骏的意见，对文骏采取放养式教育，让文骏自己去探索，遇到不会的问题再来问他。

两人坐在火堆边讨论，许久之后段从刃终于结束了他的讲解，叮嘱文骏多实践几遍，随后起身朝玉琼枝和莫摘虹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自己一直坐的小角落里。

文骏也如释重负，伸了个懒腰。

这时身边的玉琼枝忽然说：“文骏你也多理解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