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京惊道:“难道那个桓国师派来的不止一个术士,还留了其余眼线在府外监视她?”
呼延红道:“太叔京,你的确是有些阴谋算计,短短数月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难得了,可你还是小瞧了那越人国师和冰原叛徒的谋算,他们既要谋乱,又岂是你能跟踪寻到老巢的?”
事实摆在眼前,太叔京无话可说,澹台梧固然是咬牙切齿,不过恨得也不是呼延红,而是冰原的叛徒!
便问道:“请夜蝶将军明示告知,那内贼奸细究竟何人!”
“他们行事如此诡秘,我若有意去查,岂不早就惊动了他们?”呼延红摇头道。
“那我即便是动用刑军守夜,也要将他们统统揪出来问罪!”
澹台梧勃然大怒,转身便要去督战堂调兵遣将,太叔京急忙拦阻,劝道:“鬼熊将军万万不可,蓝王有命此事必须秘密进行,否则那越人定然临机变化,使得永夜堡大乱!”
澹台梧一时气急,回身怒道:“你知不知道萧姐姐她最多不过这几日就要启程离去了?我们根本没有时间细细查探!”
“小孩子就是沉不住气,你可知此处最是心急如焚的不是萧晖,也不是你,反而是他。”呼延红微微一指太叔京:“他之所以还在这里甘冒奇险,就是为了不辜负萧南雪那丫头的情意,他尚且还能安心计较,你却要坏了大局?”
澹台梧冲口怒道:“夜蝶将军真有计议就请直说!本将没有闲暇在这里猜谜!”
“你没有,我有。”
呼延红冷笑一声,回到自己房中,澹台梧立时对太叔京气道:“太叔少侠,呼延红一贯素有叛逆之心,未必不是在故意拖延我们好让萧姐姐去越国和亲,你真的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太叔京看着呼延红的背影,道:“如今我们已惊动桓国师手下,失了先机,急也无用啊……”
“在我看来,他们此时知道我方已有所察觉,就算不是回到老巢,也必要互相沟通情报,背后主谋断然难以安枕,我此时派刑军守夜彻层搜查,再令鬼熊军警卫各处过道通路,必然能把他们驱赶出来,自然可以捉拿主谋问罪!”
太叔京看向澹台梧,问道:“鬼熊将军此言,若是对于寻常对手自然无错,可你仔细看看这些鬼熊军将士的死状,他们全身紧绷,道道勒痕,玄甲寸寸截断,岂能是凡力所为?他们若是以术法相互通报,无声无息,更无踪迹,你如此大张旗鼓,反而会使桓国师加紧威逼蓝王,而通敌内贼心中不安,说不定便要起兵生乱,如此一来,我们满盘皆输,谁也救不了!”
“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什么都不做,看着萧姐姐去嫁给越国山王吗!?”
太叔京默然,他的心里比澹台梧要焦急得多,而且他与澹台梧不同,澹台梧焦虑主要是因为自幼被萧南雪教导长大,互为战友袍泽,更因天狼将军此去和亲,燕国前途未卜的担忧。
而太叔京则是一个山野之人,出山的目的只为寻回族中失落在外的灵剑,重铸邪罗,兼而斩妖镇邪,复兴家名,冰原,燕国,神陆,对他而言都无足轻重,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与这个地方的联系只有萧南雪一人而已,他留在这里完完全全是为了萧南雪,只不过他明白冰原内贼的势力盘根错节,又有南越国师一众术士相助,实非人力可以解决。
他好不容易劝服澹台梧,二人回到呼延红房中,不过她这次却没躺着,而是在屋内看着一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