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松子知道这厮以前修行邪道,岔出了毛病,所以喜怒无常阴阳怪气,倒也跟着说道:“我门下守山弟子也受惊不小,纷纷来我处告状,我原本不想理会,咱们铁翼剑派技不如人,复又何言?但是那白虎竟还放下话来,言道我们几个洞主长老也不是她的对手,多有嘲讽,这实在太过无礼!”
青霓子看向他,说道:“那毕竟是一头巨虎,我听说在品剑会上你也难以抵挡,既如此,你也是技不如人,何言?”
“那白虎如此猖狂,定是那太叔京不加管束,记恨我在山下带人围攻他二人之事,有意挑衅,只怕他还吃准了咱们不至于跟他一个晚辈计较,可是我们一个仙道宗门,岂能如此没有规矩?今日洞主被人挑衅默不吭声,来日就是掌门你了!”
“清松,你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我看那玄阳峰之人一贯很守门规,那太叔京这一个多月来在剑林与同门苦修,切磋之时多有损伤,从来不曾抱怨,他岂会真让那白虎前来挑衅?”
青霓子说到剑林之事,黄虹子却是脸色一变,不好吭声,空露子却是笑道:“若说是同门之间言语冲突那自然是不奇怪,可是守山弟子已然动用剑阵,那势必是情势所迫,倘若真是误会冲突,双方收不住手那是理所应当,怪就怪在那白虎既破了剑阵又不曾伤到一人,而他二人也是毫发无伤,这就说不通了吧?”
明恒子听到这里,忍不住连连发笑:“如此说来,人家手下留情不伤同门,倒还是罪过了,天下有这种荒谬的道理……”
清松子脸色一沉,恨得咬牙切齿,吱吱作响,怒道:“换作你明恒子年轻时去对付守山剑阵,你能既破了阵法又手下留情么?”
“我不能。”
“这便是了!这分明是他二人有意炫耀实力,故意不伤弟子,做给我们看,告诉我们同门众人他们的修为远胜于我们,这还不是挑衅!”
明恒子顺着他的思路细细一想,惊道:“倘若真是这样,那悲夕子闭关日久,又不肯出来处置使他们服软认输,以后弟子们都会认为我们几个洞主被人挑衅还默不吭声,门规虚设,如何管束?”
黄虹子找到机会,插话道:“更何况这小子来历确实古怪,他的怪剑绝非轻易得来,比仙剑还要强横许多,还有他一身古怪器物,更有人说,他在洛溪杀蛟动用了传说中长生道人的练冥珠,这得是哪位高人舍得把这些都给他,还派来我们铁翼剑派求道?”
清松子冷哼道:“山下的时候那些江湖侠客武林人士言之凿凿,说他有魔道之嫌,甚至连丹阳宫的水淸霖都出言指认,我看不是空穴来风,事实上指点他的高人是正是邪,尚且未必,拜入太岳实在是居心叵测!”
青霓子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十分缜密,几乎没有一样不是事实,而且这件事情的确是触犯门规,悲夕子缺乏管束,难辞其咎,便问空露子:“那么你说这事情要如何处置?我们既为同门,总不能不打招呼逼她要人吧?”
空露子道:“逼她要人,那也实在难看,只须知会一声,看她如何处置便是。”
“那她继续装作不知,我们岂不是白白受这恶气?”清松子道。
青霓子想了一想,叹道:“几个月后我已决定举办大较,各洞和玄阳峰都要派出弟子较量修为,而且我之前有言在先,且看悲夕子到时候能把太叔京教导如何,如果还是毫无长进,那么玄阳峰也就没有她的位置,到时候,谁的弟子优胜,谁就是接任者,你们自然有机会处置太叔京。”
这四人看了一眼,心下都是大喜,纷纷应道:“就依掌门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