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送她上太岳峰,了却师徒情义罢了。”太叔京顿了顿,又道:“留在这里,万一她也死了,嘿嘿,那我可真百口莫辩,欺师灭祖了,送上峰顶,谅那凶徒无论是谁,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然后我便跳下飞瀑,在下面呼唤雪燎原,直接冲出太岳便是。”
“……我说了,你逃不走的。”
悲夕子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太叔京转过身来,只见那清丽美貌的女子此时一身玄衣,腰悬紫玉,袍绣飞云,一头长发盘了个簪,虽是披在身后,却也干干净净地,就那么站在那里,双眸清水无尘,容姿静谧,倒真有出尘仙子的风采。
太叔京愣了一会儿,就像是以前从没认识过这位师父一般,难怪钱河未死之时大献殷勤,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严肃道:“嗯……这紫玉飞云袍穿在了身上,果然像话了许多,免得我几个师兄死了地下说我:‘可怜呐,咱们死了师父便无人照管,成了这副摸样。’如此一来,我便真死了,见到他们也有话说。”
悲夕子一本正经地道:“不许你提他们!你现在还没有洗清你的嫌疑,除非明恒师叔亲口承认他将你抛下,否则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呵!刚有点摸样,说的还是傻话。”震灼在心里不住摇头。
“那你不必问了,明恒老贼如果承认杀我,那他岂不是晚节不保?”太叔京此时已经看破明恒子的面目,加之又要逃命,是以一口一个老贼,便转过身,半蹲下来:“来来来,趴上来,抓好。”
那悲夕子迟疑了一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不然太叔京必然立刻逃走,只得趴到他的背上,被他背了起来。
太叔京扶着她两腿膝后,微微回身对殿内几具尸体鞠了个躬,便转身一跃而起,飞奔起来,对背后的悲夕子说道:“我碍于男女有别,不好驮你,你自己可要抓牢……哎,不行,我不能指望你。”
他又把手一身,扯过绑在剑匣上的锁链,绕着自己和那悲夕子缠了几圈,然后绑紧,连同悲夕子和剑匣一起绑了个块儿,倒像背了个人形包袱,哈哈大笑,直接跳下崖去。
他虽然方便了,倒把悲夕子吓得不轻,连声惊叫:“你把我绑在背上,是想把我也给带出太岳吗!我上当了!!!”
“绑架你?我费那工夫干嘛?你现在随便挣扎也不会掉下去了,难道不好?”太叔京一身铁骨钢躯,此时放开手脚,根本不怕摔死,直跳下玄阳峰,他虽然还不能飞行自如,但这种行动方式也体现了他练出的本领,直坠下半空,忽然抬起来击发飞索,钉在崖壁上,跟着便减速下来,在崖壁上用力一瞪,呼一声冲进山林,直奔太岳峰去!
其实震灼和邪罗一刻不停在他心中劝说利弊,就算不杀,也不能直接前去送死,但太叔京充耳不闻,只是撒了开腿跑着,仿佛再不跑的话只怕真没有机会再奔驰在这天地之间了一样。
悲夕子在他的背上,感受到太叔京身上传来的那种火一般炙热的热气,暖洋洋的,竟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受,反而昏昏欲睡,她半合双目,看着太叔京前进的方向果然是太岳峰,心中更是疑惑:“他真的肯带我上太岳,为什么?他不怕死?他行迹这么可疑,那道黑色剑气一定是他身上发出的,甚至震撼了太岳大阵,为什么那么邪恶的气息在他身上我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