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您。”霍娇的嘴边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看我?”魏楚阳直勾勾盯着她,“看我为什么还没死吗?没能抹掉你们霍家,反倒让自己兄弟趁虚而上,是寡人失策了。”
抹掉霍家?
霍娇微微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寡人一直觉得霍家势大碍眼,养虎为患,现在看来果真没错。”魏楚阳的话阴测测的,他看着霍娇,仿佛有一种想要亲手杀掉她的狠意。
“所以说,你招我进宫就是为了抹掉霍家?”霍娇讷讷地问,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父亲叔伯,为整个东祁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用鲜血换来今日的社稷领域,到头来,却沦落到被君主猜忌和诛家的地步。
“不然你以为我会看上一个整天在青楼厮混的女子?”
“那卓锦玉呢?”
魏楚阳默了一下,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不许你提她!”
“如果我说她没有死呢?”霍娇走上前一步,望着平躺在床榻上苟延残喘的魏楚阳。
“没有死?”魏楚阳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转过头去,“鞭尸挫骨,没有死才是见了鬼了。”
霍娇心里蓦地一阵疼痛,像是被人用利刃生生刺出一个血窟窿。
“您到底有多恨锦玉?”
“杀害龙嗣,歹毒至极,浪费了寡人对她的恩情,寡人再也不想见到她,也不想在听任何人提起她,只希望她永世不得超生。”
也许说的太用力,魏楚阳狠狠的咳嗽了两声。
卓锦玉,你听到了吗?
他杀心这么强,亏你死后还念念不忘他送你的那几盆花。
“可是皇上,锦玉说她自己在下面冷,她想您了,想让您下去陪她。”霍娇幽幽的开口。
她纤瘦白皙的手指解下捆纱帐用的素色绸带,勾在指间缠绕了几圈。
魏楚阳闻声机械般的转过头,看着霍娇手上的绸带,他的眸光陡然一冷。
然后,他以极快的速度从床上坐起,双手朝着霍娇的脖子掐去:“都是你们霍家欠我的!”
霍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魏楚阳的力气带到了床榻上,虽然他因为上次寻死现在身子孱弱,但是力气一旦使上来,爆发力还是让霍娇挣扎不过的。
“我掐死你——”魏楚阳脸色涨红,咬牙切齿的低吼着。
脖子上传来的痛意与窒息一般的感觉让霍娇的脑中有一瞬间的冲动,她上半个身子被魏楚阳掐着脖子按在床榻上,她的手左右摸索,可是除了绵软的床榻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防御的利器。
忽然,霍娇的手摸到了魏楚阳的大腿,再顺势一摸,便摸到了那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部位。
脖子上的双手一松,但是霍娇没有给他任何防御的机会,当即掌化成拳,朝着那不可描述的地位狠狠的锤了下去。
“嘶——”魏楚阳额头上青筋暴跳,霍娇趁机从床榻上脱身,惊魂未定的捞起丢在床上的绳子,防备的看着魏楚阳。
可谁知,魏楚阳脸上的痛苦过后,竟然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疼晕了?
霍娇懵了.....
虽然她刚刚动了杀心,可是魏楚阳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房间里寂静的可怕,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幸亏魏楚阳现在身子孱弱......
不然她此刻应该是去见了阎王。
两辈子都死在他手上,霍娇当鬼都觉得丢脸。
见床上的人半天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霍娇也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来,她捏着绳子轻手轻脚的走去。
不杀他,对不起卓锦玉,对不起战死沙场的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