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齐忧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定下了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早就决定要跟这些人同归于尽了,这样决绝的没有给自己留下丝毫的退路。
决绝的让人心酸。
她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她和她父亲的事情倚靠官府的力量绝对得不到解决。
倒不是她不相信官府,而是因为她知道,在村子里所有人互相隐瞒,互相维护的情况之下,即使是官府也拿他们毫无办法。
所以在她慢慢的恢复了自由,能够在村子里自由活动的时候,她想都没有想过去报官,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倚靠自己的力量去报这个仇。
齐忧心狠手辣吗?
在某一个方面来说是有一点。
但是她这样的心狠手辣跟院子里还在苦苦挣扎的凶手们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其实这几年,齐忧也不止一次打算放过他们,只要他们能对当年的事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悔意,她都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然而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对此有过任何一点的悔意,所有人都认为当年做的事是理所当然的,是再正确不过的。
房间里寂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苏月白的声音才淡淡的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按照信里的交代,将齐姑娘的尸体收敛了吧。”
“是。”苏叶和言季站了起来,拱手为礼,然后就转身出了门,去准备柴火去了。
在苏月白吩咐完了之后,县令大人也转身出了门,对那些衙役们吩咐,让他们去找到院子里的那些人的家属,让他们来认领。
现在这个情况,他这个县令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人,齐忧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没有留下丝毫的余地。
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一招报了仇,对于齐忧来说,她也算是圆满了。
吩咐完了这些事之后,县令大人回到房间里,看着苏月白和楚晚晚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在心里思考这两人究竟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两位...是什么人?”怎么打量,都觉得这两人身份大约不凡。
这样的气度,这样的模样,这样的穿着打扮,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
“出门游山玩水的闲人。”苏月白淡淡的回答道。
“怎么称呼?”县令大人问道。
“苏月白,楚晚晚。”苏月白回答。
“等会儿,楚晚晚?”县令大人闻言愣了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边上盯着齐忧尸体的楚晚晚被重复了名字也毫无察觉,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苏月白眼皮跳了跳,“有什么问题吗?”
县令大人盯着楚晚晚的脸看了好长一会儿,像是在确定什么一样,许久之后才面色有些扭曲的哆哆嗦嗦的问道:“长公主府的小郡主?”
楚晚晚这句话听到了,转头看向县令,皱了皱眉,“你是谁?”
这句话就是默认了他的问话。
苏月白看着两人挑了挑眉头,“你这么有名的吗?”
楚晚晚抽空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县令大人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当初在下在京城科考住客栈的时候,小郡主带着人进来收拾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公子。”
当时把那个纨绔公子给打的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鼻青脸肿,鼻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