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冶不在意的点点头，带着几人直接就往楼上走，轻车熟路的在二楼找到了一间厢房，推门走了进去。

楚晚晚抢先占了软塌。

沈冶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坐到了一边的椅子里。

言季也拉着苏叶自觉地找了个位置安置自己。

“你今儿算是又眼福了，那位姚黄姑娘就是我平时来了都很难见到。”在姑娘们还没有来的时候，沈冶跟楚晚晚道。

“哦？你的意思是这位姚黄姑娘很有名？”楚晚晚来了兴趣。

“那可不是一点点的有名，整个涂州，这位姚黄姑娘都能排的进前十。算是有名的花魁了，不仅是长得好看，更是弹得一手的好琴，我都只见过两三次。”沈冶似乎对这位姚黄姑娘很推崇。

“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想来是不错。”楚晚晚点头。

很快，厢房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老鸨亲自引着两个姑娘走了进来，一个姑娘一身黄衣，手里抱着一床瑶琴，微微低着头，容貌清丽，气质上佳，很会打扮，有一种那种高山之巅的一抹雪的那种清冷。

另一个姑娘一身绯色衣裳，容貌是属于那种妖娆的类型，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眼角一颗泪痣，更是给她添了好几分妖冶，脚上没有穿鞋，雪白的脚腕上绑着一对红绳。

两个姑娘各有特色，似乎是不分上下。

楚晚晚瞥了沈冶一眼，怕是这两个姑娘没有一个不是有名的吧？

“两位公子，这位是姚黄，这位是清雪。”老鸨指着那两个姑娘，介绍道。

黄衣的姚黄，绯衣的清雪。

楚晚晚忽然觉得这两人的名字好像该调换一下。

沈冶随手抛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给老鸨，老鸨欢欢喜喜的接过，然后就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清雪，过来。”等到老鸨离开之后，沈冶就冲着清雪招了招手。

清雪顺从的走到沈冶的身边，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他的腿上，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青楼不是妓院，青楼女子大多都是卖艺不卖身，虽然其中也不乏有些会卖身的，但那绝对是少之又少的少数。

“听说姚黄姑娘琴技不错，麻烦了。”楚晚晚含笑道。

姚黄这样的姑娘，实在是很难让人亵渎。

姚黄点点头，走到珠帘后面，放下瑶琴，跪坐在软垫上，伴着幽幽的檀香，开始弹了起来。

悠扬的琴音飘出，动人心弦。

姚黄的琴音很奇怪，身为这样的一代名妓，她的琴声里却很空，没有带一丝一毫的个人情感，这倒不是说她弹得不好，而是...这似乎...单纯的就是在弹而已。

楚晚晚在弹琴这方面自认为自己拿不出手，但是听了这么多年，她却是早已对此深谙于心。

听着姚黄的琴音，楚晚晚挑了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安静的听着。

看着这样的楚晚晚，沈冶拍了拍自己怀中的清雪，笑道：“今日难得你们两个凑到一起，不如你配着姚黄姑娘的琴音来一曲？”

清雪娇笑，“既然沈公子都这么说了，清雪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雪从沈冶的腿上下来，掀起珠帘走了进去，坐到姚黄的身边，伸手在她的瑶琴上随意的拨了一下，打断了她的琴音。

姚黄也不生气，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清雪，清雪冲她妖娆一笑，姚黄收回目光。

重新弹起了琴，却是琴音一转，变得悠扬而婉转，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空灵，反而是蕴含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义，丝丝缠绵，丝丝入心。

清雪也开始唱起了歌，是一曲江南水乡的小调，是一个姑娘思慕心上人的种种辗转，姑娘家的小心思在这歌声中尽数展现。

这两人配合的极好。

楚晚晚睁开了眼睛，听得认真。

房间里一时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全部都安静的听着这两人的歌声和琴音。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久久没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