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恨意，逼红了卓宁谦的双眼。

他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镜子门，抬脚，有些踉跄地走了进去。

门后的光线很暗淡。

借着卧室里打照进来的灯光，隐隐约约可以窥见这个房间的结构，空间相对比较狭小，除了正中央的那个木质画架，再也没有其他的摆设了。

卓宁谦打开灯，踱步到画架前。

微颤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抬起，细细地描绘着画像中的男孩儿。

男孩儿正坐在书桌前，身上穿着的宽松家居服，将他衬托地越发娇小。

他的年纪看起来不大，白嫩的脸颊带了几分稚嫩的味道，顶多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男孩儿的眉眼很精致，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润润的，圆溜溜的，像是在跟人撒娇一样，一看就让人忍不住心软。

“我最看不得你的这双眼睛了……”

卓宁谦痴痴地凝视这男孩儿的眼睛，皱缩的瞳孔里，藏着无法诉说的沉重，“它们怎么可以这么干净？干净得让我觉得害怕……害怕自己那肮脏龌龊的心思，会对它们造成一种亵渎和玷污。”

“可是，我又怎么办呢？”

卓宁谦倏地收回轻抚在画像中的指尖，无言地叹息一声，继而蹲下身子，盘腿坐在地板上。

他神情恍惚地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再缓缓地吐出。

那半眯起的黑眸，轻颤着的长睫……

在飘渺的烟雾中，勾勒出一种颓废到极致的美感，狼狈的同时，又吸人眼球。

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哑着嗓音，轻声呢喃道：“你不喜欢我靠近她，我偏偏就要缠着她……”

说到这里，又是一段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