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两千骑兵同样高喊:“常云已逃,缴械不杀!”
一些逃脱不了,正在反抗的夏军士兵闻言扫视整片战场,发现果真如宋军所言,他们的指挥使常云的军旗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将军的亲兵们也一个都没有看到。
“将军都跑了,我们再杀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少人怀抱着这样一种心理,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不再反抗束手就擒。
……
常云奔出五十里,见身后没有追兵前来,这才敢在一条溪边停下喘息,补充一点水分。
他走到水边,洗了一把手,将斑斑血迹仔细洗净,捧起一汪清水,正欲汲取。
看到水中的倒影,一张满是脏污的俊脸,眼睛之中满是疲惫之色,头上的紫金冠歪歪斜斜,松松垮垮随时要掉落的样子,几缕青丝杂乱地垂下。
一个完美的败军之将形象浮现在他的眼前。
常云看着水中的自己,不禁怒从心中起,一拳打在水中。
倒影随之破碎,又立即恢复原样。
常云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此战之败不在我!我不服!我不服!”
身边跟随的数百亲兵面面相觑,他们跟随将军数哉,将军想来都是一副英气勃发,盛气凌人的模样,从未见到过他像现在这样失声大哭过。
常云发泄了一阵,洗了一把脸,重新将自己的金冠戴好,走向自己的火红马。
“将军,我们现在该去哪儿?”众亲兵问。
“去哪儿?自然是去向晋王殿下请罪!”常云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个傲气的样子。
即使兵败,去领罪,也要堂堂正正,与众不同。
……
肃州城中
赵楷率军进入郡守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城的郡守,应该多半是见势不妙提前跑了。此刻这偌大的衙门只剩下一个郡丞。
士卒煮好了茶水端上,赵楷便心安理得地坐在原本郡守该坐的位置上,看着身边的将领为难着郡丞,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说!府库中到底有多少银子!”姚平仲抽出腰间钢刀,一脸凶相地盯着郡守。
“将……将军,府库之中止有白银两千两,钱三万贯。”郡丞哆嗦着。
“放屁!肃州怎么说也是西夏大城,府库之中只有这么点钱财?是不是你这狗官暗中私藏了?”姚平仲一把抓住郡丞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将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欺瞒将军啊!”郡丞脸都皱成了苦瓜模样,想哭又不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殿下,卑职派人去看过了,府库中确实只有这些银钱,倒是粮草物资极多,堆满了整整五个大仓库。”
一名士卒匆匆从外面走来,递给吴用一张纸条,吴用便转身向赵楷汇报。
“那就算了吧!”赵楷点头,“这银子可以带走,铜钱就去城里钱庄换成银子带走,粮食带的走的带走,带不走的一把火全烧了。还有这郡守府,既然郡守都走了,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都一把火烧了吧!”
赵楷起身,伸了一把拦腰,起身向堂外走去。
“当真是土匪,雁过拔毛!”一旁的敖鲁斡啧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