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夜！原夜！”

火在熊熊燃烧，烫得皮肤生疼。

她找遍了一楼和二楼，都没能找到原夜的身影。

阮绵绵不知道他是在地下室还是阁楼，时间紧迫，她最后只能根据直觉，超三楼的小阁楼跑去。

她推开门，冲进阁楼里面，一眼就看到原夜倒在地上。

鬼娃娃们围在他身边，它们睁着猩红的眼睛，小声地啜泣，眼角流下鲜红的血泪。

阮绵绵踉跄着跑过去，伸手去扶原夜。

可她的手指却直接穿越过了原夜的身体。

阮绵绵愣住。

她睁大眼睛，发现原夜的身体已经变得模糊，隐隐有消散的趋势。

“原夜，你……”

原夜躺在地上没动，但阮绵绵却能感觉到，他正在看着她。

“绵绵。”

他的声音很虚幻，有种让人抓不到的缥缈感觉。

阮绵绵连忙应道：“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原夜：“为什么？”

阮绵绵跪坐在他身边，含着眼泪笑道：“你救了我一命，现在这条命是你给我的，我得想办法还给你。”

“不要还，不用你还。”

房门被火烧得劈啪作响。

很快，门就被烧成一对焦炭，倒在地上。

火焰涌进小阁楼。

鬼娃娃们冲上去，手拉手挡在阮绵绵身前。

火焰爬上它们的身躯。

布料被烧破，露出里面的棉絮。

阮绵绵感觉后背被烫得火辣辣的疼，可她没有回头，更美要躲避的意思。

她弯下腰，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膛。

“原夜，有句话一直想要跟你说。”

“对不起。”

“当初要不是我，也许你到现在依旧活得好好的。”

……

阮绵绵闭上眼睛。

她感觉到，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又将她给包围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抗拒。

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没什么能报答你，只有陪着你一起死，才能回报你的救命之恩。

烟雾钻进鼻腔，呼吸变得困难。

大脑因为缺氧而昏沉，意识随之变得晕晕乎乎。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叫她。

“绵绵……”

阮绵绵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站在空荡荡的会客室里。

在她的面前，有两个小男孩正在小心打扫地上的花瓶碎片。

弟弟一边扫一边哭：“我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妈妈等下肯定会打我的，呜呜呜！”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穿着套装裙的美貌妇人推门走进别墅。

她看到地上的花瓶碎片，立刻就脸色大变，尖声质问：“是谁打碎了我最喜欢的花瓶？”

弟弟想说又不敢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时，哥哥站出来，主动承认：“妈妈，是我不小心打碎的。”

美貌妇人丢开手包，踩着高跟鞋大步冲上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直接就把他打得趴在地上，原本白嫩的脸蛋肿得老高。

阮绵绵被吓了一跳。

她知道面前的两个小男孩应该就是原夜和黎川。

她也早已从黎川口中得知他们兄弟小时候被母亲虐待的事情。

可真当她亲眼看到原夜被打，仍旧是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