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也是……”任务者？

后面三个字自动消音，她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立即明白，这是规则在发挥作用，阻止她说出任务者的事情。

同时她知道了，顾城不可能是任务者。

如果他是任务者的话，规则就不会阻止她说出跟任务者相关的信息。

顾城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后面的话，便知道那些话又是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他没有追问，而是平静地说道：“如果你的任务是在游戏中获得胜利，那我可以帮你，我会让你圆满完成任务，哪怕……哪怕你在完成任务之后会离开我。”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抱紧怀中的女人。

阮绵绵睁着眼睛，看着前方的墙壁。

她的脑中浮现出很多画面，那些都是她和顾城相处时的细节。

他似乎很熟悉她，那种熟悉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经过长时间相处，自然而然产生的，可事实上，他们两人才认识一天。

这不符合常理。

结合刚才顾城提到了任务的事情，阮绵绵心里冒出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他记得在其他位面的事情？

可他只是个普通人，站在任务者的角度去看，他就是个NPC，是一组由代码组成的数据。

他怎么可能拥有其他位面的记忆？！

阮绵绵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以为对方会沉默。

谁知顾城居然回答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像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就看到了你。在睡梦中，我梦见自己变成另外一个男人，我还梦见了你，我看到你中枪，看到你倒在血泊里，看到你在我面前死去……”

说到这里，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又再度浮现出来，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是个非常可怕的噩梦……不，那应该不是梦，因为它太真实了，就像真实发生过似的，我甚至都有点分不清，到底我现在是醒来了，还是仍在梦境中。”

他的话让阮绵绵非常震惊。

她想要转身看看他，却被他紧紧抱住，不让她转身。

他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哑声说道：“我很害怕那个噩梦，我知道你可能会笑我，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害怕一个梦，可我就是害怕，打从心里害怕，我不想看到你死，我想……想弥补你……”

阮绵绵能感觉到从他心里的不安。

她轻轻摩挲他的手背：“那只是个梦而已。”

顾城紧紧抱着她：“对，只是个梦，不会变成真的。”

这话像是说给绵绵听的，但其实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只有这样催眠自己，他才能短暂忘记那个噩梦带来的负面情绪。

在安静的氛围中，两人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阮绵绵再次醒来时，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大亮，而顾城则像一条八爪鱼似的，四肢全部压在她身上，几乎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难怪她昨晚做梦，梦见自己掉进海里差点被淹死。

原来都是这家伙害的！

阮绵绵用力搬开他的胳膊。

她刚一动，顾城就醒了。

他再次将阮绵绵拉进怀里抱住，含糊地说道：“再睡会儿。”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