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哈哈”他从喉咙的深处发出狰狞的笑:“是的!如夫人所,不动声色的察言观色,才是我赵全最大的本钱!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我如同烂狗一般被扔在这里,再也没有办法继续不动声色的察言观色!而李斯现在深得信任,我又能如何?我无法再运用自己的不动声色察言观色来帮夫人复仇!”
“那就夺回秦王信任!”我话锋一转,直视赵全
他再次拧紧眉头
“秦王才不会在意你是长平余孽还是短平余孽,他只在乎,谁对他最忠诚,谁对他最有用!”
赵全貌似憨厚的眼睛里,闪出一缕强光,随后重新扯动浑身是赡身体向我施大礼:“还请夫人教我!赵全此番若能保住性命,日后但凭夫人差遣”
我真的要把下搅乱么?为了巫少和木槿两条命?为了师父和我的房儿不受伤害?为了自己心中无处宣泄的悲凉?我不知道,我尤其不能面对内心那座不断修补还摇摇欲坠的古老建筑
可历史就是这样,它无可阻挡!即便这只是我挡住自己直接面对心中恶魔的借口,我依旧在这一刻感谢老创造了李斯的同时,也创造了赵高。
一个笑到最后的人。
……
印象中,蒙恬的脸,从未向现在这般扭曲过
“你为什么要救赵高?!”那张永远一脸正义的人,此刻已然愤怒至极。
我轻轻按住古筝,让它失去声音:“师父常常夸我的手好看,若能舞琴弄筝定然美妙。兰草少年觉得呢?”
他负手背过去身,气焰也稍稍消减:“你明知道赵高乃长平大战后的逃生余孽!师妹为何还要帮他”
“当年秦国坑杀四十万之众的降卒,还嫌杀的不够过瘾,杀的不够干净么?”
“你、……师妹,错以铸成,血以流尽,就算秦国有失道义,可这样一个聚集四十万亡魂之戾气,带着仇恨入秦之人,早晚都会搞得秦国君国大乱,如何能留?”
“能不能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王上让我重新查验师父所修秦法,是对此律十分重视。所以我才引荐撩师父真传的赵高,请他再阅一遍而已,至于是去是留,王上自有定夺,我如何能左右了”
“强词夺理!简直岂有此理!一旦赵高定法有成,便是立了大功,到时不要杀了赵高,恐怕功过相抵,就此官复原职也不一定,凭他奸诈狡猾,想要重新治罪,恐怕时机已失、再也不能!”
“那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来,没什么要紧的”
“师妹!你莫不是因为韩非之死,而对我大秦怀恨在心?今日才设下此番毒计,意图在我大秦兴风作浪祸国殃民”
“当真笑话,我秦琅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不能左右君王之断,二不是握权弄计的当朝大人,三不过是尽己所能举荐人才!又何德何能祸国殃民?”
“若是换做咸阳城内任何一个女子,她手无缚鸡之力,我蒙恬无话可,可你秦琅玉何等人物,我蒙恬岂能不知!三言两语透析乱局如同灶台煮食,智辩谋略可曾输过男子分毫!当年仅凭你一番辞挑动秦国几番震动不,王上惜你大才遣军千百,不惜一切追寻于你,而你千军万马当前却依旧安然逃生!这一切!这一切都让我不能相信你秦琅玉只是区区一介女子?!”
“那又如何!?”蒙恬诉往昔,亦勾起我沉沉记忆,那些年我们努力挣扎,终究没能逃过冥冥意。一瞬间脑中充血,恨不能一泻心中多年苦闷与怨恨:“就算我今日真的有意针对秦国,也是秦国自讨苦吃!当年我就与师兄过,我无意朝堂纷争,只想安家安室!是你们秦国三番五次不放过我,不放过师父!如今师父已经去世,我秦琅玉家散人落,孤身守寡,如今取一点的利息又如何?”
“你……果然是你的计谋”
“是!是我!你去告诉秦王,让他不要相信赵高呀!你去呀”我怒指秦宫方向:“看秦王到底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退后两步,眼中含泪:“你已经不是当初的贤弟、你已经不是那个与孟贤意气相投开怀大笑之人”
“眼前的这一切你要我如何开怀大笑?!孟贤又何曾体谅贤弟分毫?”
“是啊!孟贤不再是孟贤!贤弟自然也不是贤弟”
“我们虽然从未想过要互为仇敌,可物是人非后,还需各自为各自的信仰而活”
“好一个各自的信仰,当年笑意如阳的少年如今的信仰便是毁灭地么”
这是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我一直纠结的问题,也是我最不敢面对的问题
可现在停手,好像也来不及了
“师兄保重,好走不送”我完,自顾先行,踏出待客大殿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蒙恬绝不容许邪佞毁我大秦”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回荡落寞寂静的落华阁……
蒙恬!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一个第一眼就莫名其妙可以成为朋友的好兄弟!永远都是。可我不能原谅李斯!我一定要他死!一定要!这个从第一眼开始就莫名其妙注定会成为敌饶人,一定要死!不管用什么方式!
这场殊死争斗,我们只能个各为立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