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满口应下来却也对若初说了最重的话,宛如一把重锤抡在若初的心上,她像是被一道怪异的力量拖入了没法回头的深洞里,自此之后再无法抽身。做下人对主子的话只有听从,像赵嬷嬷那样能在一旁劝诫的没有几个,若初带着不解还是让人在暗处盯着常嬷嬷,看会不会有人私底下和她来往。
魏敏虽然觉得常嬷嬷如今已经成了废人该是被舍弃了,但是也保不齐那些人会回来封她的嘴,她偶尔也会在没人知晓的深夜出去看常嬷嬷,不能说话只能躺在床上最为消耗人,想来已经有好久没人进来过了,她的身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昏黄的烛火下常嬷嬷对着魏敏又哭又笑,好一会儿她的面容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眼睛来回转的飞快,指着南面的位置,嘴巴张开艰难做出一个口型,但是她没了舌头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吓人,魏敏皱着眉头想了许久都没猜出那是个什么字,直到多年后一切都回归平静,她想起这件事情来,才发现一切的答案就在眼前,而她却饶了一个大圈子去找答案。
离端午节越发近了,魏老夫人难得心情好出来在院子里散步,正巧遇上这些小辈们正在外面说笑,她看到魏敏凑在兰庭身边不住地小声说什么,兰庭坐在那里眉目淡淡,腰杆笔直和魏敏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眉头皱了皱,最后却也是点了点头。
魏老夫人和身后的赵嬷嬷说道:“你说兰庭知道敏姐儿的心思吗?敏姐儿这丫头,不开窍的时候木的跟木头一样,这会儿倒是变得连我这个祖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兰庭真和张家小姐解除了婚约?”
赵嬷嬷点点头:“我让人查的,蒋家把张老爷给得罪了,说是往后再不会和蒋家的任何人有往来。这位张小姐在京城这么长时间,按理说张家人应该找过来了,除非是张家有人帮着瞒着。要不,我去让人和张家说一声?”
魏老夫人笑着继续往前走,笑道:“别自作主张,走一步看一步罢,我想兰庭的心思不在此,咱们魏家也没有强迫人的兴致,成便成,不成便不成。敏姐儿这孩子,我不想让她变成一个小气只能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嚣张的人,我希望她的眼界能放宽一些,看到的东西越多经历过的事情越多这样往后才能不动声色,不会落于下风。我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亭然娶柳家的女儿了,若是敏姐儿和兰庭没那个缘分,那么就让敏姐儿走她该走的路。话说起来,柳家的那两姐妹也该是时候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