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带着几丝血腥绽放;血腥,却又带着几丝暧昧;暧昧,却又太过残忍!
这,便是殇聿,极端的殇聿。
他嗜血的模样,让她想起他的狠毒,许久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奴婢不过是与兄长一聚,王爷又为何让雁将军跟着?”逃不过么?是不是从到了契丹的那一刻起,她的一切,便已操纵在他的掌间?
“哼!你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本王不过是不想让慕忧云耍什么花招。”如此残忍的言语,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常规,她不去计较,他便继续伤害。
这样的伤害,虽然看不见血,却比流血更让人疼痛。
“呵!”齐若妍轻轻的笑声,脱口而出,怎么就如此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呢?傻了不是?死,或许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之于她,却不是那般容易,因为她瘦弱的肩上,有着殇聿和逐月皇之间一触即发的借口。
四眸相识,慕忧云是愤恨不已,殇聿是懒洋洋的残忍。
许久之后,殇聿这才不轻不重的开口:“适才谁放他进来的,拖出去军棍二十!”如此语气,仿佛在惩罚阿猫阿狗一般,越是淡漠,越是看出他的残暴。
齐若妍穿着殇聿的衣衫下榻时,慕忧云眸间闪过一丝疼痛:“若妍,你过来,我宁愿他去攻皇城,也不要你受辱。”刻意去忽略她刚睡醒的慵懒,刻意不去看她脖间隐隐露出的那一抹红色,他相信,心中的她,永远都是那么的纯净。
无需担心,殇聿便知道齐若妍不会过去,聪明的她,此刻自然知道,若是她一个错落,慕忧云的性命便是不保。
“殇聿,你混蛋,如此侮辱我清乐郡主,简直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一个用力,殇聿猛地拂开齐若妍为自己擦脸的巾帕,而后狠狠的看着慕忧云:“慕忧云,本王乃堂堂边疆六王,乃逐月皇巴结的对象,而你们,却派出一只破鞋来侮辱本王。”再瞥了一眼齐若妍,而后逐字逐句的说道:“本王不取她项上人头,已是格外的开恩了!”
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齐若妍只是默默的看着巾帕落于地上,几个翻滚,在地面氤出一片湿润,仿佛心田某个地方不为人知的角落一般,有些凄凉。
不可思议的看着齐若妍:“怎么可能?”慕忧云转而对她说道:“若妍,你说句话,不要让他这般的侮辱。”
轻轻的一个闭眸,捡起地上的湿巾,原来,他也在意那一层薄膜,他也那么的顾忌她是否为清白身,所幸当初自己不曾沉沦在他的温柔之下,亏得不曾将那一颗心深入,余留给了自己一份净土。
垂眸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转身,已是一片的漠然:“不错,妹妹委实不是清白身!”一个颔首,却感觉有一股酸涩自眼眶夺出,那清澈的眸间竟然迅速的落下一滴泪珠,凄冷的砸下,却发现手间的巾帕拧成一团,太过用力的关节,泛白的氤在巾帕之上,更加彰显了几分残忍。
只是一个闪神,慕忧云与上前拉住齐若妍,却被围住的众人拦住去路:“殇聿,竟然你不在意她,我将她带回便是,怎能让她在此受你侮辱。”他知道她的骄傲,知道她的冷漠性格,若是让她当着如此多人的免去承认自己的肮脏,该是埋了自己的心,才能这般毫不在意的承认。
“哼!若是你想送便送,想要回就要回,那还是我殇聿么?”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太过残忍,没有忽略她垂眸前落下的一滴清泪,更没有漠视她那泛起的青白,手下一个用力带下,她的身子已经落入怀里,不管她的身子正好落在自己的伤口,他只是轻声在她耳畔说出一句:“抱歉!”
没有挣扎,齐若妍只是任他抱着,那隐忍着的酸涩,一直不曾掉下。
房里众人,一见此等情景,正欲拉着慕忧云出去,不想他却纹风不动。
“你出去,我无事!”齐若妍平静的声音传出,昭示着自己的无碍,在此时此刻,她仍然在意着他的安慰。
一个叹息,慕忧云转身而出,他知道,若是自己坚持,怕受伤最深的,只会是若妍,而自己,不过是趁了一时之快。
众人刚刚离去,齐若妍那满眼的酸涩这才夺眶而出:“我不脏,不脏……”没有抬头,只是在他胸膛像个孩子一般恣意的流泪。为什么世人在女子不是处子之身以后,便认定女子的肮脏,为何不去想那些,并不是她能左右的,即使是脏,也不是她自己的留下的。
这是齐若妍不能承认的,但她不明白,竟然世人能将女子的处子之身说成清白,便足可知道那一层薄膜的重要性,而她,既然失去了,便断然不能回复,自然也就不算清白。
丝丝泪水落入他的胸膛,渗进伤口,刺得生痛生痛,他却不曾皱眉,只是任她的泪水,流进自己的身体,与他微微渗出的血色混合。
久久的,殇聿轻轻抬起她的头来,为她拭去那满脸的泪水:“不会了,以后本王再也不会如此。”竟然伤害她的时候,自己会那般心痛,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抬眸看着他,一双盈盈凤眸里,皆是那释放后的美丽,清澈见底,却又永远到不了那泉之尽头。
两两相望,却没有言语,只那么单纯的看着,没有情和欲,更多的是平静,风雨后的一种清新山涧,雾气缭绕。
自那以后,殇聿虽仍然冷漠残忍,却在面对齐若妍时,总会稍稍的温和,尽量不让自己的毒辣伤害到她。虽然不明白身为清乐郡主的她?却也只是默不做声,一切待她想说的时候自己说。
而慕忧云,却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齐若妍,虽然不会很明显,但齐若妍却能够明显感觉出来,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过是微微黯然,不去在意他所作所为给自己带来的那一丝心酸。
“若妍,我有话对你说。”实在不想回避,慕忧云叫住淡淡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若妍。
身子微微的一怔,从他语气间的那一份自责,她便能明白,这些日子,他避开她,不过是在对他自己的一种惩罚,惩罚自己当年没有探往她的心灵深处,没有在她疼痛的时候给她肩膀依靠。
“对不起,若妍!”轻轻的拉住她的手,他激动的说道:“我总是在责怪着你的回避,却从来不曾去了解你的不安。”
他,原来也不在意那所谓的清白,幸福,似乎来得太快,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这样的你,反而让我更加感觉自己的肮脏,是我们这些自己以为纯净的人,才让你那般的痛苦。”轻轻拥抱着她的肩头,埋入她的颈间深深呼吸着她那淡淡的忧伤:“从今往后,我不再让你离开身边,就算反了,我也不要让你那么苦。”
他的言语,惊醒了齐若妍的浅梦:“王爷且别胡言乱语,奴婢很好,离王待奴婢也不错,并无委屈!”
“离王是何性格我不知道么?此番他故意受伤,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