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转眼便过,平平静静的就到了大年。
皇宫每年过大年都要举办盛大的午宴,所有在皇城的七品以上的官员必须携家眷参加,桌子从大殿里一直摆到外面的花园中。
今年由于南宫郢被贬为庶民,大殿之上的桌子又减少了一张,大家都有点不胜唏嘘。
其实这种情况大家并不陌生了,自从南宫醒继位以来,陆陆续续的减少了多位王爷。不同的是以前的几位王爷都已命归西天,而南宫郢却只是被贬。
南宫平心中无尽感叹,以往宫宴他的前面都有几位皇兄的位置,后来便一个个减少,现在他的位置已经摆放在左手边的第一个了,这让他多少有点悲伤。
他看了看跟他相邻的南宫景,“十弟,你可曾去看过七哥,他现今如何了?”
他常年在外游山玩水,消息并不灵通。昨日赶回皇城才知道南宫郢出事了,也没来得及去看望一下。
“未曾去过。现下正是多事之秋,皇上看的严紧,我也不便过去。”南宫景的语气很平和。
他对南宫平没有什么敌意,甚至还挺羡慕南宫平的,那才是真正的不理朝政超脱尘俗,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想带叶子悠去过这样潇洒的生活。
南宫平长叹了一口气,“如今我坐在这个位置,真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九哥怎么会有如此感叹?”南宫景挑眉。
“好好的人就这么一个个没了,也许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南宫平言语之中透着无尽的落寞。
“九哥多虑了,七哥如今落到这般下场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南宫景不以为然。
对于南宫醒来说,南宫平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要想向世人展现他的兄友弟恭,就一定不会向南宫平动手。倒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肉中刺眼中钉,他若是想动手,那个目标一定是自己。
“真的是咎由自取吗?”南宫平突然直直的盯着南宫醒看。
南宫景唇角牵动了一下,“九哥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南宫平也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有这一问,转过身去正襟危坐。
南宫景与叶子悠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有些奇怪。南宫平向来都是闲云野鹤,只爱琴棋书画游山玩水,今日竟问出如此犀利的一个问题。
宫宴开始,席上一片和乐,大臣们纷纷送上对南行和南宫醒的贺词,听的南宫醒面上眉开眼笑。
众人都道贺完毕,只有南宫平和南宫景在安静的喝酒。
南宫醒命李福生过去为他们二人斟满酒,然后自己也举起酒杯,“九弟,十弟,你们就没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南宫平从善如流,端着酒杯站起来,“臣弟愿南行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恭祝皇上龙体安康,福寿绵长。”说完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南宫醒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南宫平坐下,然后将目光转向南宫景,“十弟呢?”
南宫景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坐着,“这恭贺的词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个,都已经被他们说完了,臣弟不愿意拾人牙慧,还请皇上见谅。”
此言一出,整个宴席都安静了下来,众大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景王殿下这不是公然和皇上叫板吗?但愿皇上盛怒之下不会牵连到他们。
南宫平静静的看了南宫景一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