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平杨侯夫人,夫人万安。”三个人福身行礼,姿态做得谦恭无比。
罗秋容也连忙笑道:“夫人何必如此客气?咱们又不是生人,赶紧坐吧!”
高夫人跪了那么久,刚才在偏厅里也是坐卧不宁,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折腾过,现在从头到脚都难受得紧。只是,此时此刻,她又怎么坐得下去?
便听扑通一声,她又重重跪了下去:“还请夫人您大人大量,给我们指一条生路吧!”
这一次,罗春意和高长柔也都不再二话,乖乖跟着跪了下去。
罗秋容忙不迭站起来:“夫人您这是为何?赶紧起来,有话好好说!”
“夫人您不答应我们的话,我们便不起来了!”高夫人哽咽道。
罗秋容心中便冷笑起来。
这算怎么回事?用跪来威胁她?
便也懒得做出那等虚伪的做派,直接回身往椅子上一座,端起茶慢悠悠的道:“不知夫人您这话所为何意?我自认不管是当初在高家时还是离开高家后,都对你们问心无愧。如今你来找我求活路,我一个弱女子,自身性命还难保呢,又哪来的活路给你们?”
高长柔抬起头,看着她身上绣着金凤的衣裳,还有头上精致的珠翠,眼中一缕缕火光直往外喷——如果不是当初母亲拦着,现在穿着这身衣裳坐在这里的人或许就是她了!
可是现如今,却被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女给坐了上去。而他们这群曾经将这个庶女踩在脚底下的人却不得不跪在她脚下,仰人鼻息。
“侯夫人您又何必装傻?我哥哥因为你的缘故被下狱了,这个你难道不知?他是我们高家唯一的嫡子,也是我母亲这辈子的依靠,他现在出了事,我们不来找你找谁?”
终归是个被宠坏了、又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丫头,便是求人也求得这么理直气壮。
罗秋容便笑了。“这话我倒是听着新鲜,什么时候你哥哥因为我的的缘故被下狱了?自从和他和离过后,我可是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了!”
说着,又看向兰儿柳儿。“你们俩是一直跟着我的丫头,你们来说说,我最后一次见到高状元是什么时候?”
这声‘状元’叫得着实讽刺。高夫人嘴角抽抽,脸上满是苦涩。
兰儿便上前道:“夫人您自从和高状元和离后便进了侯府,虽然中间去过一趟皇宫小住,但也并没有往别处跑。这些地方都不是高状元能去的。”
说着,她突然一拍手,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奴婢记起来了!奴婢听人说,仿佛之所以太子妃会重病离京,便是因为被人撞见似乎和外人在一起,而后惊吓过度一病不起。太子妃被送走后不久,高状元便冲撞了太子殿下,被直接下了狱。可是,这些都和夫人您没关系啊!”
“你胡说!”闻言,高长柔美目圆瞪,“我哥哥和太子妃并无苟且!”
“呀,高小姐你可要谨言慎行!这等污蔑太子妃的话你怎么也能说出口?我一个奴婢也就罢了,横竖贱命一条,但你可是大家闺秀啊,要是这话传出去,你的婚事可就难说了!”兰儿赶紧便道,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
她不说还好,一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婚事,高长柔更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