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宁远笑意满满，伸手挠了挠小孩的下巴，“你现在就知道有幼儿园了啊。”

要说这个小孩子也真是厉害，语言系统和语言组织能力都异于常人，所以也经常语出惊人。

顾唯只呵呵傻笑，声音清脆，“是洲洲阿姨说的，说我哪一天去幼儿园了，铁牛和淑芬就能好好的了。”

“你洲洲阿姨说的对，铁牛和淑芬都快要被你给烦死了。”休宁远忍俊不禁，点了点小孩的鼻头。

谁能想到，到了两岁的顾唯只，话又多，声音又亮，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左手搂住铁牛，右手勾住淑芬，然后引吭高歌。

谁也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自己编曲自己嚎，把铁牛和淑芬整的要抑郁。

就连年纪稍长的张姨都有点承受不住，前几天刚请了假，说自己的头风快要被顾唯只给吵的发作了。

“干爹，我们等一下去海边吧。”顾唯只心血来潮，扯了扯休宁远的衣角。

休宁远故作严肃：“先去看看外公外婆，再带你去海边玩。”

顾唯只不满的嘟起小嘴，没过几秒又阴转晴。

拉着休宁远风衣的一角蹦蹦跳跳，嘴里头叨叨着，“看完外公外婆，再看程吏叔叔和姜辞叔叔，然后干爹再带只只去海边……”

就这一句，反反复复，唠叨了一路。

休宁远：“……”

还是低估了这孩子的烦人功力。

到了季清栀父母家，顾唯只又可以称王称霸了，反正所有人都要宠着他。

平时都要克扣份量的糖果和巧克力，到了这里，也没人敢拦着他了。

季清栀她爹拿出了一大包零食，都是小孩子喜欢的高糖制品，看上去亮晶晶的，可吃了肯定得牙疼的那种。

“只只啊，来外公这里，外公给你好吃的。”

季清栀她娘气哄哄的翻他白眼，“都说了，小孩子得少吃，你个老东西听不懂人话啊。”

刚说完，态度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朝顾唯只招手，笑得温柔和蔼，“只只啊，别理你外公，快过来外婆这里，给外婆亲亲。”

顾唯只也不是普通人，先去亲亲季清栀她娘，把掌权者给哄高兴了，又可怜巴巴的看着那一包近在咫尺的糖果。

可怜兮兮的问：“外婆，只只就吃一个，好不好？”

季清栀她娘心都要化了，只能举手投降。

休宁远有些恍惚，他觉得，他真的慢慢的，开始从顾唯只的身上看到季清栀和顾相丞的影子。

这孩子，要说长相确实是会挑，和他那个相貌出众的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特别是刚刚撒娇的时候，简直神似了。

要说性格的话，又有点像季清栀，话多又杂，呶呶不休，连做梦都要吧嗒吧嗒小嘴，说几句梦话的那种。整一个小话唠。

每次小孩拉着他的衣角，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小时候的季清栀又出现在他眼前的错觉。

其实说到底，无论怎样，无论顾唯只是个什么性格的小朋友，于休宁远而言都是一种让他无法忽视的温情。

他总归是要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顾唯只身上的，这毋庸置疑。

临走的时候，季清栀她娘拉着休宁远，“休宁啊，谢谢你，把顾唯只养的这么好。”

休宁远倾身抱了抱她，两年了，妇人的面容有了些许的改变，苍老了许多，也少了一点从前的明媚，季清栀的那件事，一定是伤透了她。

休宁远眨了眨眼，还是想把话题带的轻松一点，于是抱起顾唯只，拱了拱小孩的颈窝，笑着抱怨，“唉，可惜养成了一个话唠。”

小孩缩着脖子，被刺挠的咯咯笑。

季清栀她娘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眉眼舒展，也皱了皱鼻子嫌弃到：“这不怪你，怪他妈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