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房掌柜听说霓裳绣坊东家请他吃饭,他便觉得有些不安,等见到罗恭以后,他一看对方的穿着和谈吐,就猜到罗恭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子弟。
于是房掌柜越发摸不清霓裳绣坊的背景。
不过他好歹知道了一件事,知道了霓裳绣坊的东家是谁。
席间,房掌柜出去了一下。
沈秀请客的地方是在京城有名的酒楼。
房掌柜出来的时候,难免遇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是京城六品的京官,看见房掌柜,便与他寒暄了两句。
房掌柜本来正摸不清罗恭是哪家的子弟,看见这个京官,想起他交游广阔,便请他帮忙认一认罗恭的身份。
那个京官倒是答应的挺痛快,直接跟着房掌柜来了他们所在的雅间。
房掌柜轻轻推了下门,露出了一条门缝。
那京官往里一看,只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女子的面孔有些生,不大清楚对方的身份。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怡安公主未来的驸马。
京官只看了两眼,便不敢再看,等拉着房掌柜来到一处角落,便道:“老房,你好大的面子,竟然能和未来的驸马爷一桌吃饭。”
“驸马爷?”房掌柜都惊呆了,“你说谁是驸马爷?”
京官道:“还能有谁,就是罗四公子啊!对了,你刚来京城不久,不认得他也正常。这位罗四公子几年前离开了京城,今年才刚刚回来。他可是皇后娘娘亲选的驸马,明年就会和怡安公子完婚。”
房掌柜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罗恭竟是未来的驸马爷,幸好自己刚刚表现的很恭敬,要不然得罪了驸马爷,他可就罪该万死了。
那京官看着房掌柜吃惊的样子,便多问了一句:“你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敢和他一起吃饭?”
房掌柜一边拿帕子擦汗,一边道:“我是被霓裳绣坊的东家请来的,她只说罗四公子是她的义兄,我根本不知道罗四公子的身份。”
“罗四公子的义妹。”那京官皱眉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便开口道:“那应该是织绣局的那个沈娘子了。听说罗家多了个义女,这义女就是织绣局的沈娘子。”
房掌柜本来就想知道沈秀的来历,便问道:“那你对这个沈娘子知道的多吗?”
“知道一些。”京官道:“这个沈娘子的背景也不简单,听说她很得衡阳长公主看重,又与永定侯府关系不错,对了,她的夫君还是今科状元。”
他每说一句,房掌柜便擦一次帕子,等说到后面,汗水已经擦不过来了。
幸好他虽然忌惮霓裳绣坊,可至今还没采取行动。
如果他当初要是不够谨慎,真的采取行动的话,恐怕早就把百绣阁置于死地了。
不过霓裳绣坊的背景这么深厚,房掌柜又有些发愁起来,将来霓裳绣坊若是触动了百绣阁的利益,那他们到底要怎么办呢?
什么都不做的话,难道眼看着东家的心血付诸东流吗?
可若是要针对霓裳绣坊的话,房掌柜又怕以卵击石,到时候倒霉的还是百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