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弗言听到了声音,看到顾寕后,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一跃而下,翩翩公子一般落在了顾寕的身前。
梅花树下,明眸皓齿,他一笑,“我亲手做的元宵,听说你回来了,特地送来给你尝尝。”
他们,明明不是一路上的人。
“你来就是为了送元宵?”顾寕蹙眉。
闻言,汪弗言晃了晃手里的食盒,笑道,“哪里可以吃?”
前头还在热闹着,顾寕不敢耽搁太久,径自将汪弗言拉到了梅花属下的一个亭子里。
冬日,都围了布帘,虎头给生了火,汪弗言将食盒里的元宵拿了出来,“快,尝尝,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顾寕接过筷子,夹起了元宵。
饱满软糯,沙糯糯的,味蕾似乎都绽放了开来。
汪弗言看着满足的顾寕,心里头的那块大石终于放了下去,这也是,全了最后的一丝情意了。
心头,突然涩涩的。
“发什么楞呢,做的好吃,快些尝尝。”顾寕见汪弗言盯着她看,摆手字啊他眼前晃了几下,将人的神儿拉了回来。
“我可以吃吗?”
这时,虎头突然讪讪的笑了几声,趴在桌子上,眼瞅拿着桌上的食盒。
“不行!”
“可以啊!”
两道不同的声音想起,见二人看来。
汪弗言立马道,“我亲手给阿寕做的,谁都不能吃,我也不吃。”
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顾寕第一次见,心底微微诧异。
“哼,我才不要吃,这宁府的元宵看着就比你的好吃。”
“怎么可能,我这是专门请的师傅学的。”
“停,这都是要干什么啊。“顾寕打断二人的吵闹。
这时,头顶,突然放起了烟花,五光十色,灿烂异常,顾寕心底唏嘘了一下,眼瞅着时候不多了,顾寕看向一旁的汪弗言,”你快些回去吧。”
上元节,就是要跟家人团圆的日子。
“你呢。”
“我能去那里,留在宁府罢了。”顾寕苦笑了一声。
“要不--要不你跟我走吧。”
这话犹如石子落到了平静的湖面里,激起了一层层的激浪,顾寕心底大骇了一下,而虎头则是不满的看着语出惊人的汪弗言。
而汪弗言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后摆摆手笑道,“我说笑的,先走了。”
说完,人便一飞而上,瞬间就消失在了墙角上,高高的围墙上,人已经看不到了。
顾寕收回了思绪。
“走吧。”
回道了宴会上的时候,宁华耀已经被送走了,其他人看懂到回来的顾寕,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因为,过完年,他们都要回贺州了,这是宁卓宗下的命令,连老太太额不能反驳。
戏台上,唱起了新曲儿,一众人热闹的紧。
顾寕吃了点心,有些晕晕欲睡,再后来,竟真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不得已,顾寕睁开了眼。
一眼,就看到了头顶上那双冷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有愤怒,有难堪,还有杀意。
“你干什么?”顾寕护着肚子,看着宁卓宗,警惕的起身。
“他来做什么,他找你做什么?”冷冷的愤怒声传来,顾寕反应过来了,宁卓宗说的是汪弗言,但是他怎么知道汪弗言来了府里。
再一想,自己愚钝了,这是相府,汪弗言不可能来去自如的。
可顾寕没有想到,这一别,险些永别,宁卓宗对太尉府直接下了狠手,将太尉府这些年的肮脏事儿都抖了出来,下至丰州,上至京城,贪污腐败之事,桩桩件件,都有石锤。
太子雍怒,可却毫无办法,太后亲自下令,将太尉府抄了家,昔日繁华昌盛的太尉府一朝入了神机营,半脚踏入地狱啊。
顾寕得知了消息后,心情忽明忽暗,欢喜的是,太子这支得力的臂膀被削,在朝堂上失了半壁江山,不喜的是汪弗言入狱,生死不明。
“夫人,八皇子来了信。”每次来信,都是虎头亲自去昶乐坊取得,在相府里,总归不安全。
八皇子的意思很明了,要让太子死,现下,官家病重,太子监国,一旦官家死了,那么太子上位后,八皇子首当其冲要死,因此,他要太子死。
而太子雍是嫡子,无过不可废太子,因此,顾寕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但如今是过年,顾寕只能等着。
“听说十一皇子来府了,说是朝阳的事儿落了,太后没有什么异议,葬入了皇陵便算了。”
这么简单,顾寕倒是没有想到。
十一皇子顾明一直以来,都随着贤妃在皇家寺庙,据查,贤妃一直以来,都与宁家交往过密,当时,宁卓宗上战场,还是贤妃力荐的。
顾寕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