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在心里默背仪式流程，并仔细对照每一个动作，确保不会出错引发仪式错乱。

这些天他一直在整理论文，早先背下来的仪式流程不仅没有任何忘记，甚至记忆更加深刻了。

当然，这一次跟上一次并不完全一样，仪式的作用人由安文变成了于琳，过程细节也有略微的不同，这些荷鲁斯之眼那本书上都有写，安文记得很清楚。

“大道不称，大辩不言，大仁不仁，大廉不嗛，大勇不忮。

“道昭而不道，言辩而不及，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忮而不成。”

在冥想中默念，安文很虔诚。

他记得上一次他足足念了七遍，但这一次，他念第二遍的时候就成了。

青铜觥中血液沸腾而出，顺着杯盏纹路留下，缓缓铺满玄龟甲。

两侧的蜡烛重影浮现，鲲鱼的血液浸透玉石，流入幻蓝蝶体内，幻蓝蝶仿佛被赋予了新生，飞舞而起。

强烈的光芒自幻蓝蝶身上迸发，最终化作一道光芒，跃到于琳的额头之前。

仪式开始后，于琳就感觉到了仪式气息覆盖在她身上，那是一种冥冥之中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她能非常确定，那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直到她看到安文面前的祭祀台上升起一只蝴蝶，头晕目眩的感觉随即席卷而来。

于琳视线恢复时，实验室已经消失了，她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片虚空……

上一次，安文将仪式的力量作用于本身，所以他并未看到力量作用的过程。

而这一次，作为一个单纯的施术者，他清晰的看到了所有东西“腐烂”的整个过程。

祭祀台上，古老的甲片迅速龟裂，温润的玉石碎裂并失去光泽，蜡烛像是按了加速键疯狂燃烧，瓜果谷物也迅速干瘪腐烂。

祭祀所用的所有东西像是被抽走了什么本源，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汇入了于琳的体内。

“成了！”

紧接着，安文通过冥想与仪式的联系切断，仪式顺利完成。

一旁的章鸣仔细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呢喃道：

“这力量似乎跟秘药的力量是一样的，但服食秘药却可以不通过仪式吸收这种力量，这到底是种什么力量？”

安文突然想到仪式的来源，那片星空的书架，以及那个黑袍人。

他也呢喃了句：“或许，这是源自神的力量！”

“快过来看！”

突然，章鸣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招呼举行完仪式的安文过来。

安文立即起身，去到检测显示屏前，顺着章鸣目光的方向看去，却见显示屏上心跳、呼吸、脉搏的数值都在迅速下降，她的所有生命体征都在持续减弱。

“嘀嘀嘀——”所以设备几乎同时响起了警报。

“这，这什么情况？！！

“仪式明明成功了，而且没有任何错乱，怎么会这样？章鸣老师，这要该怎么办？”

安文慌了神，他最害怕的意外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