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难得地开起玩笑,秀了一句黑色幽默。
杀不了敌军的计谋,就不是妙计。
不如不用。
陈宫一脸的胸有成竹,笑道:
“呵,文则,火攻不一定要对敌军使用,有时候对自己使用,也能奏效,甚至还能给敌军一个出奇制胜。”
“此话怎讲?”
于禁的耐性,快要被陈宫磨光了。
陈宫看于禁的神色,不再吊于禁的胃口,说道:
“文则,先前火攻,使用了桐油,倒往城墙下,此事我知敌知,敌军自然清楚我陈留郡城内的守军应该是没有桐油的了,为我军使用火攻,创造机会。”
“文则莫急,陈某岂能不知我陈留城内桐油已然耗尽,如敌所料。以陈某之见,文则不妨在城墙上,摆满稻草人,每五步一个,另外选派三百精兵,手持火引。”
“待敌军来攻,我军先坚守半个时辰,然后示弱,引敌军攻上城墙,到时一把火下去,谅敌军再凶猛,也得烧成灰。此计,陈某眼观今日那张飞之智,必识破不了,文则觉得可好?”
陈宫始终是军师,是谋士,而于禁才是陈留郡城的守军主将,怎么打,还得听于禁的。
于禁大惊,陈宫的脑子真不知是什么做的,居然能想到这等计谋,换作于禁,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稻草人?
陈留城内,到处可找,多的是。
没有桐油,就用稻草人,简直是绝,绝绝子。
于禁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只要有陈宫在陈留郡城内一日,这城就守得住。
“大善!公台之计,甚是奇妙,禁自愧不如也。就依公台之计行事,得公台相助,真乃上天眷属,禁之荣幸。”
于禁将三尖两刃刀放在酒桌上,转手抄起酒杯,于禁第一次发现原来兵器,并非是百战百胜的至宝,强大的军师才是稳羸的决定因素。
“来!公台,末将敬你,敬军师之才。”
陈宫自无不可,与于禁畅饮。
相比陈留郡守府内的融洽,城外,楚苏军的气氛就阴沉多了。
城门近二里处,大营帐内。
楚苏和吕绮玲坐在一起,不安分的楚苏时不时地揩吕绮玲的油,丝毫没有议事的正经神色。
反而是吕绮玲,看张飞一脸沮丧,不由出言安慰,说道:
“三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三将军今日小挫一阵,但也探出了敌军的底细,等明日与赵将军、太史将军齐上,一战夺下陈留郡城,三将军不必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军又少一员虎将。”
吕绮玲一片好心,听在张飞耳中,更加难受了。
要是男的大将来劝,还好受一点,偏偏吕绮玲是女子,还是吕布的女儿,吕绮玲说这话,张飞对号入座,只觉得自己无能,令人耻笑了。
当知张飞遇上吕布,那是大叫大嚷三姓家奴的,现在被于禁打脸,张飞仿佛听到别人骂他环眼贼。
难受!想哭!
张飞伸手拿起酒埕,灌了一大口,抱着酒埕不放,说道:
“今日是俺一时不慎,着了敌军于禁的门道,待明日,不用子龙、子义,俺带着本部兵马即可。俺就不信那于禁还有桐油,今儿城墙上真是四处火烧,差点烧了俺的虎须。”
“哼!等明天俺攻上城墙,看于禁拿什么和俺斗。气煞俺也!儁乂、元俭,你等明儿跟在俺身后,俺不说停,谁也别止步,都给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