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想,楚苏说的没错,的确是这个理。
大军继续行了十天。
到了广陵郡城,刘备没有掩饰行踪,亮明兵马,摆好大阵,缓缓地来到城外。
广陵太守府,茗香煮茶。
一张棋盘上,白黑两子分明,正杀得如火如荼。
“啪!”
陈登手执白子,下了一子之后,整个棋局瞬间活了过来,大龙点晴,开始蚕食父亲陈珪的黑子,看似大局在握,稳操胜券了。
陈登有些得意,咧嘴一笑,说道:
“父亲,此局,是你输了。父子,刘备率军围城,以父亲之见,孩儿要不要率兵出城应战,先厮杀一阵?算算日子,父亲之前送去的信,此时援军应该快到我广陵郡城了,孩儿还真想与刘备这等人杰雄主,斗斗军阵呢。”
陈登磨拳霍霍,心中豪迈之气聚升,两眼充满浓浓的战意。
别看陈登是广陵太守,但武力值和内政值都在线,算是文武双全的人才,只是并不出色,比较均衡。
陈珪睁开浑浊的老眼,瞅了陈登一下,又微微半眯上了,只见陈珪从棋蛊之中,摸出了一枚黑子,拿捏在手中,迟迟不落,嘴里说道:
“元龙,你这毛躁的性子,为何屡次不改?为将者,当一气呵成,务求勇猛,为官者,须沉稳内敛,胸有乾坤,但无论是为官、为将,皆不可急躁。”
“大耳贼来攻,我父子两当坚守不出,以逸待劳即可。元龙,你记住了,你始终是广陵太守,而广陵一地,除了我陈家,无人可替代。你现在是一城之主,不可轻出,真到你亲自为大将时,这广陵郡城也到了存亡之际了。”
陈珪说完,这才伸出瘦骨嶙峋的老手将黑子朝棋盘上一放,巧妙的是陈珪这一点,整个棋盘里的黑子似乎打了鸡血,一下子就焕发出精气神。
神了。
原本是死棋,居然活棋了。
虽说还不至于就此翻盘,但已是能与陈登的白子斗得旗鼓相当了,胜负尚且难料。
不愧是对弈的老手。
“父亲,孩子知错,先前一时大意了,望父亲息怒,孩儿自当谨记父亲的教诲,坚守我广陵城池,与守军共协力,守至最后一兵一卒。”
陈登握着手中的白棋,没有继续下子,刚才那一棋,没有赢下这盘棋,陈登就知道自己输了。
毕竟,生子莫若父。
陈登的心思,陈珪了如指掌,下面怎么落子,都逃不出陈珪的五指掌心,还不如不下了,有多点念想。
其实,徐庶猜得没错,陈登和陈珪的确暗通外贼,在陶谦手下当一城太守,还凭一己之力,结交袁术、曹操和刘表几路诸侯,刚才陈登提到的书信,是指陈珪给各方诸侯主动发的“求援信”。
陈登、陈珪颇有带路的嫌疑,身为陶谦的属下,却拼命地引狼入室,呼唤曹操、袁术甚至是刘表派兵前来夺取徐州,好得从龙晋身之功。
可说是多面间谍!
事实上,还真让陈登、陈珪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