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麾下有三千水贼,以往洗劫江面上的商船,得为的钱粮,全都用在装点门场了,就连楼船的外表,都套上一层麻布。
附近水域的百姓或官军,都唤甘宁等人是锦帆贼。
锦帆贼甘宁!
称号响亮,甘宁却不爱听。
但甘宁只是苦于投主无门,先前甘宁想投陶谦、刘表和袁术,全都被扫地出门,不受接纳。
甘宁干脆落水为贼,收复了方圆千里,大大小小的水贼,打出了锦帆贼的名声。
其实,甘宁这些日子与袁术无怨无仇,只是带了锦帆贼照例巡逻水域,可遇上了张勋带来的水军,一开始张勋嘴硬,不愿交出买路钱,事前也没和甘宁打过招呼。
甘宁才不惯着张勋,一顿箭雨之下,张勋犹如过街老鼠,被甘宁追了好几里水路。
一路追到广陵城外。
甘宁自知是水军,不敢轻易上岸,驱驶着楼船,先将张勋的船只尽数收缴,冷眼地望着岸边上的动静。
岸边,似乎陈登和张勋杀得上头,双方各有死伤。
甘宁生怕是敌方设计,想诱骗甘宁上岸,脑海中疯狂推测,思忖:
“这岸,上?还是不上?”
甘宁眼尖,很快发现了刘备军的所在,眼中添了更多的防备,当刘备军是张勋、陈登的后手。
广陵太守陈登、陈珪父子,甘宁也交过手,这两人属于沉稳之辈,城池并不好攻,甘宁想看看张勋到底是玩真的,还是作作样子?
刘备看着楚苏,只见楚苏摇摇头,江面上的水贼贼首甘宁,以及新来的张勋,楚苏印象不大。
甘宁还好,锦帆贼这三字,似乎有听说过,至于张勋?无名之辈,想必是庸俗之才。
刘备寻来糜芳和曹豹,问道:
“子芳,虎狼,这甘宁是什么来头,你等可识得?此外,袁术与陈登、陈珪有仇?为何张勋不远千里,率兵来此攻打陈登?”
刘备和陈登一样,也懵了。
袁术袁公路不像好人哪,怎么变得这般急公好义了?
一提到甘宁,曹豹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说道:
“主公,此乃锦帆贼,这甘宁自恃有几分武艺,一直盘踞在徐州附近水域,不停地抢劫过往的商船,或者滋扰沿河的城池,搞得人人生怨,苦不堪言。甘宁也得向陶刺史投诚,可惜陶刺史念其水贼出身,不愿收纳。”
“末将还曾率兵征讨过此贼,奈何甘宁机灵,从不轻易上岸,连水寨都设在大江大河深处,水雾营绕之间,至今未曾发现其老巢。锦帆贼,可说是徐州的第一大患了。”
曹豹很气,但言语之中,更多的是无奈,和甘宁掰头,压根就不公平,甘宁打不过,立马往江河里一躲,徐州又没水军,拿捏不了甘宁。
相反,糜芳对甘宁没太多的蔑视和怨气,糜家的生意只求赚钱,从不挑客人。
不巧,锦帆贼也是糜家的客人之一,还是糜家的大户,毕竟甘宁抢劫来的钱粮,很多都得靠糜家销赃。
糜芳面色有些为难,羞愧地说道:
“主公,锦帆贼甘宁与陈登、陈珪不对路数,亦非扬州袁术的人,甘宁说白了,就是一个水贼贼首,在徐州水域称王称霸。只要踏入徐州,遇见甘宁,但凡甘宁抢得过,就没一人逃得过毒手的。”
“主公,传闻锦帆贼甘宁虽勇,但锦帆贼能够壮大,靠的是另有高人,此人不曾露面,但在背后操纵锦帆贼的一切,听说还是一介女流之辈。不过,只是传言,当不得真。”
刘备一听,心中有数了,看来张勋和陈登为何打起来,有可能是误会,但甘宁却是因缘际会,也掺和了进来。
刘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