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自然知道莫清明一直跟在她身后。

只是，路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他想走就走呗，她横竖也不能拦着。

她只能加快速度往前走。

莫清明走在她身后，叹了口气，上前拉住她的手，“学姐，我错了。”

夏至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狠狠甩开莫清明的手，冷笑一声，转身面对面，冷冷地看着他，“错？您怎么会错？”

“学姐，你知道的，我……”

“我不知道。”夏至看着他，心里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就迸发出来，她现在一刻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只是鼻子突然有些酸，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戳了戳莫清明的肩膀，“怎么呢？我只知道是我夏某人水性杨花，放着异地男友不管，跟别的奸夫去开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至这段时间游戏打多了，说起话来一句接着一句，根本不给莫清明反击的机会，“喏？是不是，你看，你头上这顶帽子，绿不绿啊？”

莫清明看着夏至这副强忍着不哭的表情，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也确实。

可不就是他罪大恶极吗？

他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问，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不给她——

自然是他的错啊。

“学姐，这一切都是我不好……”

“呵呵！”夏至嘲讽地看着他，想起发生过得种种，脑子现在只剩下愤怒，“错？你莫清明怎么会犯错呢？错的不是我么？难道不是我背着你跟别人乱来么？”

信任这种东西，最难修补了。

用爱堆砌起来的信任，一旦坍塌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夏至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

转身的一刹那，泪水从眼眶里跑出来。

无处安放。

她直直地往前走，不再理会身后的少年。

可莫清明怎么会愿意两人就此错过呢？

他跟紧夏至的脚步，思索着应该说点什么。

来之前想的所有道歉的、认错的话，好像随着夏至的怒火，全部都消失在脑海里。

眼前的少女拿着帆布包和手机，快速地往前走，莫清明看着，好像快到学校了，心一横，上前再一次拉住夏至的手。

这次他抓得很紧，就像刚刚在电影院那么紧。

夏至烦躁地回头，脸上还有泪痕，她冷漠地看着莫清明，声音略带鼻音，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是不是想听听我夏某人是怎么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奸的？”

她嘲讽一笑，手里的帆布包被她丢在地上，她伸手挑起莫清明的下巴，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么？我就是这么跟别人勾搭在一块的。”

她这个样子，看得莫清明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学姐，我错了，你……你别哭了好不好？”他即使她不愿意原谅自己，他也看不得她落泪。

以往她哭，是别人欺负了她。

这次，是他自己。

是他伤害了她，让她这么难过。

“你别气了好不好？一会气坏了可怎么办呢？”莫清明好生好气地哄着。

夏至冷笑，“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觉得我可以长命百岁。”

莫清明沉默，看着她又像很久以前，像刺猬一样，用自己的刺，伤害别人，保护自己。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