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当初擅自引天雷的代价，功德链罢了。”

莫语抬头问他：“人间几年了？”

“十年。”

“十年……啧。”莫语指尖一勾，挑起那长链的一端。

“引天雷助我人界，却换来十年功德偿还还不够，人界在你们天帝眼里真是廉价。”

路央祁淡笑了下：“无妨。”

莫语却手一握，生生把功德链拧碎：“刺眼。”

惊住的路央祁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已经边往前走边道：“这是你护我残魂的谢礼，功德我也不缺。”

说着，停在酆都面前。

歪头看看他的功体，悠然一句：“你倒是不错。”

“你却是更强。”

莫语笑笑又往前走。

停在江锦旁边，眉目微敛。

“你的手……”

江锦如今又欣喜又惊讶，闻言无所谓道：“没管它。”

莫语看了他一眼。

手搭上他断臂那边的肩。

“这样不是补偿，好的皮囊也不该有缺。”

说罢力道一发，直接用自身功力给他重塑了一条完整的手臂！

在江锦震惊的注视中，莫语淡然放开手，看向赵月茹。

赵月茹如今长大了，成熟了，已经颇有水平的法力在体内流转，也把她那张俏丽的脸蕴养得更加美艳动人。

只是看到莫语，再成熟也忍不住流下滚滚热泪，双手捂着嘴巴堵着自己的哭声。

莫语抬手擦掉她的眼泪，看了看她的功体，笑道：“厉害。”

赵月茹彻底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呜呜地哭：“我想死你了！！！”

重塑了身体，身高反比赵月茹高出一截的莫语拍拍她的头：“我也想你。”

但没让她抱多久，轻轻把她扶正：“稍后再聊。”

再次前行。

路过沈御锋、路过金霜霜、路过已能自由控制自己鬼力的凌歆。

莫语对凌歆郑重道了声谢，继续往前，停在站在人群最后面、已经苍老的呆呆看着自己淌泪的温凌面前。

又度过十年漫长光阴，温凌更憔悴了，剪短了的头发半数斑白。

脸上已经有长长的沟壑一般的皱纹，这十年大概比常人衰老得更快。

莫语目光在她脸上的纹路中一一看过，一道一道，仿佛要把它们无声吞噬的岁月都看个清楚。

好一阵子过后，她才抬起手，抚上这张斑驳的脸。

“无双。”她低低唤了一声。

随即一条金色的三指宽、头长四角的条形物从她头上爬下来。

这时她身后的异界友人才发现——那原以为是她头上发饰的神龙竟然是条真神龙！而且是完全进阶能够自由变幻形体的神龙！

被唤做无双的神龙落到莫语抚着温凌的脸的手上，缠着莫语的手腕，神龙之力从她腕上传入。

和莫语的法力相互融合，后从她的指尖流出，缓缓流入温凌的脸。

顿时温凌脸上那深邃的沟壑淡化开来，如被什么温柔地抚平，皱纹一条接一条消失。

头上斑白的短发也迅速转墨，身上什么老年伤痛全部消失，逐渐恢复回十年前的模样。

莫语看到这张脸终于恢复成十年前自己离开时的样子，满意地收手。

这才对着温凌嫣然一笑，郑重道：

“我回来了。”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