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爷早就做了准备,就等着洗清冤屈,连忙将自己所带官兵的信息记录递了过去。
县令看了一番:“此名单上确实没有林师爷的官兵。”
跪着的官兵不忘膈应道:“县令大人明查,小的其实是林师爷私下招揽的。”
县令眉头一皱,一拍惊堂木:“这里容不得你胡扯。”
而后看向刺史大人:“不知大人的名单可有带来?”
刺史大人眼一眯:“本官无故带那玩意儿作甚?”
“既然刺史大人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本侯这里倒是有一些其它的证据。”白十景不紧不慢的说道。
刺史大人一听,右手慢慢的捏向了刀柄。
“宣贯十六年七月,泓湖县发生洪涝,刺史大人上书朝廷分拨官银,修建堤坝桥梁,而现场水位刻度线的记录,却还是四年前、六年前的,本侯想问,偷工减料的官银流向了何处?”
百姓一听,纷纷指责起来。
男子说完,让墨文文将水碑文刻度线的册子递给县令查看。
接着又道:“宣贯十八年二月,城中招兵买马,不过数月功夫,私人马厩,马市就被清空,这么大的事情,刺史大人可给百姓一个交代?”
城中缺马,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刺史大人明着说要给个交代,实际上半年过去,依旧没个结果。
他故意打着幌子说西郊有马市,结果人一去就失了音讯,久而久之,百姓都以为西郊那处有野兽,不敢往那边走。
稍加联系,就能知晓他的算计,为了在西郊私铸兵器时,不被外人发现,于是残忍的将前去买马的人解决了。
宋知媱运气算好的,彼时西郊那处已经无人敢去,所以官兵也就放松了警惕,她才意外撞见了那一幕。
刺史大人见场面失控,将佩剑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等周围的动静小了下来,他才道:“朝廷分拨的官银本就不多,修建桥梁堤坝已用出去大半,之后军营也用了一些,本官也无可奈何。”
倒挺会为自己撇清的。
“而城中马匹无故消失,本官早已从其它地方,引进了优良骏马,供城内百姓租用。”
众人闻言不禁一嗤,别说骏马了,至今连根马毛都没见着。
白十景语气渐冷:“依照刺史大人所言,那所铸的兵器,也是归于朝廷所用,只是来不及请示圣上,但上奏的册子已经拟好,是么?”
刺史大人一惊,对方如何知晓自己心中所想?
本来他料到自己免除不了追责,已经想好了托辞,却被男子抢先说了出来。
他不由怒道:“私铸兵器一事,本官无从知晓。”
白十景挑了挑眉:“按大律,失职之罪想必你再熟悉不过,至于这些被押来的官兵,受些苦头也是能招的,再不济,刺史大人手底下有哪些人,也是可以查实的。”
刺史大人反驳道:“就算这些人是本官麾下,也不代表是受本官指使。”
“自己麾下士兵犯上作乱你都不知,这个官职当得未免太过清闲!”
男子理了理官服,眼中露出一抹哂笑。
刺史大人还待再说什么,门外这时响起了一抹声音:“本公子找来了证据,可以证明刺史大人所言不实。”
众人朝着声源看去,便见一名男子往大堂中走来。
刺史大人一看,心中危机感顿起。
颜子萧径直走进堂内,将证据递给衙役,呈给了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