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萧一脸幽怨的说道:“本公子都这样了,你似乎还挺开心?”
“这种机会太少,及时行乐。”白十景回答的分外理直气壮。
呵,伤口撒盐也不过如此了!
看着男子大有弃轿步行的势头,颜子萧跟在他身后,好不容易将心情恢复过来,这才又问:“宫里无事吧?”
白十景走至一处云作坊停下了脚步:“你可知晓这家?”
颜子萧朝内瞧了瞧:“这不是制衣坊吗?”
白十景闻言,显见的抽了抽嘴角,他这兄弟果然伤得不轻,连脑子都不灵光了。
这里面不用看,都知是制衣的,他要问的,是制成的衣裳都流向了何处。
颜子萧挠了挠头,缓过神来,尴尬的笑道:“这里是京中第一家给宫里制衣的,因其面料佳而享有盛名,左右沾了权贵的光,听说市价都翻了一番,普通老百姓可买不起。”
“去看看吧!”
白十景率先走了进去,颜子萧跟在身后。
见屋内掌柜还躺在太师椅上打着瞌睡,颜子萧将折扇“啪”的一声放在了柜台上。
作坊掌柜听见动静浑身一激灵,都没看清来人就行礼道:“公公,您老又来了?”
平时这里百姓几乎都不来,唯有宫中尚衣局的公公采办衣裳才会过来,所以他第一反应以为是要接单子了。
不见答复,掌柜抬头一看,才发现对面站着两位谪仙,不看穿着,就单那身气质,也能感觉到来人非富即贵。
不怪他世俗,是开作坊多年,也很难见到如此俊俏的人。
他立马换言道:“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贵干?”
哪个贵公子哥舍得往他这小作坊跑,一般裁衣织布都是安派小厮前来,所以他这般问也情有可原。
颜子萧冷着一张脸道:“我是同官爷出来办案的,听说最近这里流出去一批布,送给了宫里的安贵人,她用这些衣裳讨好其她嫔妃,没想到却害了人,遂今日前来查清此事。”
几句话,将掌柜唬得一愣一愣的,没人去细究这话里的真假,只担心自己项上人头不保。
掌柜惶恐道:“小人经营布坊多年,从没想过在布匹上面掺假,这些全是岭南运送过来的绸缎,仔细验过货的,妄不会谋害妃嫔,还望官爷明查。”
“那你且说,这些布都是何人采办?具体流向了何处?”颜子萧接着问道。
白十景找了个地方坐下,颇为悠闲的拿了桌上的瓜子磕了起来。
掌柜如今只想保命,听出他话里还有转圜之地,若是将账目给他们查看,便能证明他不曾给宫里的安贵人运过衣裳。
他连忙道:“两位官爷请稍等,小人这就去将账目拿来核对。”
颜子萧拿起柜台上的折扇磕了起来,面上写满了不耐烦。
掌柜见了,脚步生风的跑去了后院。
等掌柜一走,颜子萧没好气的说道:“某人带本公子来一趟,自己却坐在一旁看戏,诚心气我是吧?”
“嗯,你现在精神了很多。”白十景天南地北的回复了一句。
刚刚走在路上,他像一缕幽魂一样,这会儿还有力气去忽悠掌柜,看来还有的救。
白十景不禁感叹自己的用心良苦。
颜子萧一怔,脑中划过女子带笑的脸,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枉本公子活了二十许年,也没参透感情一事,为何天下有情人能终成眷属,而其他人则要遭受一万点痛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