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车夫‘嗳’了一声，将马车赶得更加平稳了些，速度也慢了些许。

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到达了盛京都城的侧门。

天色渐晚，自然是一行盘查，王月将备好的一两银子交给老车夫。

且听外头的老车夫讨好道：“恕小的眼拙，不知您是哪位大人？只这黑天瞎火、天寒地冻的还守着城门也辛苦了，这点银子权当给您买壶热酒喝一喝，暖暖身子，您看如何？”

说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那城卫收下了银子。

“好说，今日出去做什么了？车上是什么人？”俨然一副例行盘查的语气。

老车夫赶紧陪笑着道：“是我家姑娘，特地去陪都宝华寺上香，这不，因着年岁小贪玩回来晚了，紧赶慢赶地差点赶不上，还望大人通融通融。”

这马车其外表不算太好，看这老车夫的装扮举止，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城卫只骂了一句穷鬼，手一挥：“放行！”

老车夫作揖谢过，上车准备往里赶车，谁知远处一阵喧嚣传来，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与车轮的声音由远及近。

颜樾皱眉头，撩开帘子看。

这里的城门是盛京的第二道侧门，也就是金华门，来往马车的进入点，十几根火把将黑夜照的透亮，颜樾能清楚看到那收钱的城卫急促地呼叫：“前方马车停下！”

然而那车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伴着马脖上的铃铛声往前奔走。

老车夫已经将车赶进了城门内，那几个城卫见阻拦劝告无果，赶紧去搬木栅栏，谁知伴着马车的一人骑车一匹棕色的油鬃马率先到达，见此呵斥一声：“何人阻拦！”

那人手臂一挥，一根深棕的蛇鳞鞭子紧紧缠住了木栅栏，发力狠狠往旁一甩，那围着的几个城卫通通遭了秧，被打翻在地。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发展的太迅速，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此人开路的同时，马车已经奔走到了城门前。

马儿被车夫慢慢勒住，放缓了蹄子缓步前行。

城卫平日霸道一方，没想到碰上个比他还要横的，却也在下属面前拉不下面子，怒斥一声：“你是什么人，可知道在此处放肆会有什么后果吗？！”

马车里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被人捂住嘴后发出的吟咛声，总之，很奇怪。

众人呆滞住了。

王月也见到此景，她心头有些慌乱，道：“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姑娘。”

然而颜樾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先等一等。”

那头的马车里传来的声音并非是想象中男子的声音，而倒像是一个女人。

只可惜太快，没听清楚。

城卫正要说话，忽然又传来声音：“我想听听，有什么后果？”

这声音来自一个男人。

他语气嚣张，话中带笑。

嗤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