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逃了?派去的所有人除了你都死了?!”
盛京乾王府的书房内,墘王正在发怒。
堂前的劲装男子低头抱拳,看着很是平静,实际上低下头的眼里满是惊恐。
“回王爷......是。”
他刚刚回答出声,就有一枚乌沉沉的青石镇纸飞来,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落下后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他立即跪了下来,惊恐万分却还是要忍耐着,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慌,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奴才辜负殿下的期许,奴才绝不会辩解,只是万死难辞其咎,请殿下降罪!”他双膝跪地,只感觉头上一股热流缓缓从额角一路蜿蜒至眉梢眼角,不用说,他都能想象到此时他的脸是有多么的血腥恐怖,但他没有伸手去擦,更没有一丝犹豫,将头深深地在地上重击,长跪不起。
“区区一个世家公子,纵使他有三头六臂,还能毫发无损地飞了不成?”墘王狠狠吐出一口恶气,他眼神阴鸷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狼群?围攻?当他是三岁小孩?狼群会大白日的出现?还好巧不巧地出现在宽阔的官道上?
简直是荒谬!
他一直在追查昭阳王之子的下落,好不容易有点线索,显示与裴国公府的裴小公爷有关系,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那件事要是随着昭阳王幼子泄露出去,那他别说皇位,就连如今的位子都是坐不稳了,更别提将来。
为了能高枕无忧,他宁可错下杀手,也绝不放过!
料想裴君烨不过是个有点本事在身的世家公子,但为了小心起见,派去的暗卫都是乾王府精心培养了多年的,从幼稚孩童开始训练,每一个都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与财力,到如今的精锐也才不过五十人而已,这么一趟就折损了七八人,这不单单是人命,简直就是将那些心血与钱财都打了水漂,却还是让裴君烨跑了,怎么能令他不怒!
愤怒让他有种立刻想要处死眼前这人的冲动,但关键一刻还是死死忍住了。
这人是他的祖父亲自挑选的统领,虽然为人自私狠辣,但在奇门武学方面却是难得的好手,他就算是要处置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他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压抑半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却冷得可怕。
“你起来吧。”他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而是将晾笔架子上的狼毫拿出来继续练字,口中也并不停止说话,“要说全怪你也是迁怒,本王还是心知肚明,方才砸了你也是无心之举,你别放在心上。”
那人这才在心头明显松了口气,身子却不敢放松片刻,依旧跪在地上回话:“殿下发怒是应该的,要是殿下气坏了身子,奴才没法子向张老大人交代!请殿下惩治奴才吧!”
墘王头也不抬,慢慢写下一个‘静’字。
“去刑房领二十鞭,以作惩戒。”
那人顿时放下了心。只要不要他的命,一点儿皮肉之苦他又岂会怕?
待他捂着脑袋走后,墘王的脸已经恢复了平静模样,他丢开笔唤了一个名字,就有人从外头小跑进门,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