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小院子,却没有看到梅守妄与莲雾。
灵韵似乎有话说,但最终掏了一封信给她只道:“他只说怕当着面和你告别,所以等你出门了才带着孟姑娘走了,说是有事先回去了。”
颜樾摇了摇头,在灯下将信拆开,信中所写大体是见到了她平安无事,于是不放心寨子里,赶着她出门的空档带着莲雾回去了,叫她不用担心。
颜樾将信丢开,道:“走了也好。”
盛京很多事都太过于复杂,梅守妄与莲雾都是心思单纯的人,搅和进来只会是连累他们罢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外头的月亮也高高挂在了树梢,灵韵见她眉宇间有倦意,于是撇了撇嘴:“早该走了,省的一直烦人。”
王月偷笑,忍不住拆穿她:“我看你是舍不得吧?住了这么多日,总该有感情的,我瞧你的眼睛像是有些红呢。”
灵韵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她,像是要发怒,最后不致因为什么就泄了气,道:“这么晚了,姑娘也该睡了,婢子去给您铺床。”
言罢转头就走向床去铺床了。
王月又是抿唇一笑,替颜樾卸面拆髻。
颜樾失笑,这两人关系虽然越来越好,但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增进’感情,倒真是有够奇怪的。
钗环尽数取下,如墨一般乌黑的长发在烛火的微微照映下微微泛光,她卸下了面上的脂粉,王月在将帕子在水里打湿,捞起来绞干,抚平后才递给颜樾。
颜樾将脸对着铜镜仔仔细细擦了一遍,镜子映射着灯火下,颜樾的眼神一恍惚,从窗户一角打开透气的缝隙中忽然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
她眉心一跳,险些叫出声。
站在她身后的王月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她凑上前问:“姑娘,怎么了?”
颜樾虽然摆了摆手,神色却依旧带着些许的异样,王月觉得奇怪,却见姑娘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窗户外头的某处,她忍不住也透过那缝隙看出去。
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外头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照映,院里的东西都似乎披上了一层朦胧薄纱,但在屋内的烛火光照下,外头的月光就不够用了,看上去仍然是黑黝黝的一片。
颜樾按捺住心头的异样,手中迟缓地将帕子递给了王月,面露疲倦:“我先睡下了,晚上应该不会起来。”
两个丫头会轮流守夜,一方面是防止颜樾半夜叫水喝,另一方面是二人身上都带了功夫,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