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烁透过后视镜望向他。他的手撑着挺阔的额，脸色沉静，飞速流过的路灯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谁能真的不要命，刚才生死之际走一遭，他心里应该也不平静吧。林烁没有打扰他。

司时寒终于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叶平乐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在吃饭。

“喂。”

“请问是哪位？”电话那端没人吭声，只有风在呼啸。

“喂？”

“我听不见你说话。”

“咦？”

……女孩的声音就像温软的，黏黏的，穿过他的耳膜，震颤着他孤独的心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渴望听到她的声音。

方才在生死边缘走过这一遭，看着漆黑无边的悬崖深渊，他心头升起一阵无名的恐惧。生死相隔，此生永不复见。

这阵剧痛仿佛来自于灵魂深处，像刀子一样剔刮着他的心，他的眼睛蓦然便红了。

“乐乐，是谁的电话？”

“不知道，妈妈，可能打错了。”电话里传来一阵冰冷的忙音，司时寒放下手机，揉了揉眼角，平复着心里翻涌的情绪。

而第二天上午，那段视频在学校里传遍了。

当叶平乐从班级群里看到那段亡命飙车的视频，看到车头几乎驶出悬崖之后骤停，司时寒从车里走出来的画面，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双巨大的手掌扼制住，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