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之渊到处都是树木，找一个很需要技术。

烦躁。

她觉得有时候自己挺犯贱的，人家都不鸟她了，自己还颠颠往上凑。可是，追随着他的步伐，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有时候习惯，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她心情烦闷，仰躺在树杈上，眼皮不停打架，累到了极致。

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天空居然是蔚蓝的。

在她的印象中，这里的天空，要么是灰色，要么是血红色，从未像此刻一般，美得让人炫目。

看了片刻，倦意渐浓。

眼睛刚刚闭上，就闻到熟悉香味，眼睛蓦然睁开，迎上一双深邃眸子。

渊祭立在一簇树丛，一瞬不瞬盯着他。

他的表情很复杂，是她看不懂的深度。

倏然，他唇角微扬，俊美无俦的面庞上，似笑非笑：“楚汐，你胆子肥了，谁允许你跟着本尊?”

兴师问罪？

她在担心他，他却在责怪她。

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涌了上来，小倔脾气突然就冒了出来：“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你还敢跟本尊犟嘴？”酌墨桃花般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她扯了扯唇角，破罐子破摔：“又不是没犟过。”

渊祭深深凝望着她，半晌叹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她轻哼，讳莫如深：“这世间会变的，不仅仅是人的感情，还有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