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并不否认，可她相信萧玉，一个人有再深的深沉，哪怕连她自己都骗了，可眼睛不会骗人。

容九道：“萧玉就是不愿插手萧家的事情，才会带着萧炎远避安州，王爷也说，萧玉的城府手段，不输给萧太后，若她留在长安，助萧丞相一臂之力，今日之事，不会如此顺利。”

云王爷始终觉得，对萧家人网开一面，实在是太过冒险，不由反问道：“人心难测，谁又能知道，这不是萧家以退为进，利用一个纯真无辜的孩子来做局，为的是今日，能为萧家留一条后路？”

“若是如此，我也认了，我从不拿人命来布局，可萧夫人和萧昀却是死于我手，虽是两家立场不同，各自博弈，总有算计和牺牲，怨不得人，但他们从未有负于我，仅仅只是因为是萧家人，受萧家所累，不得不死，说起来，是我欠萧玉两条人命，那今日便全都还给她了。”

博弈之中，哪能不死人，这皇族世家，朝堂百官，有哪个人的手是干净的？

只不过，容九向来重情，自有自己的底线，和做人的原则。

楚帝看着容九，容九也看着他：“父皇，若是萧玉和萧炎，如萧丞相和萧太后一般，哪怕一辈子背负愧疚，难安于心，我也不会替她们求情，谋逆死罪，诛九族，灭满门，无可赦也，谁也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这些我都知道，可法外有情，倘若父皇能赦免她们，更显得父皇仁德，天下归心。”

说罢，看定楚帝的眼睛，等着他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