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湛僵了一会儿，眸中的神色，慢慢地敛了下去：“比起七弟，父皇更忌惮的人，是九公主，父皇贵为天下之主，却对一个小姑娘如此忌惮，锦歌，有些人，你动不得。”

叶锦歌冷冷嘲讽道：“殿下倒是维护她，也对，连不近女色的凌王殿下都对她深情相付，其手段，真是非比寻常。”

凌云湛温和的眉眼，微微柠起：“锦歌！”

叶锦歌勾着嘴角：“这是在雍州城，我除了挑衅两句，还能把她怎样了不成？殿下有什么好担心的？”

凌云湛紧蹙着眉心，深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锦歌，你变了。”

“谁不会变？”叶锦歌好笑地看着他，“衣会旧，人会死，情会淡，殿下不会不明白吧？”

凌云湛与叶锦歌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彼此相互熟识，可这样的叶锦歌让他很是陌生。

“情会淡？”凌云湛低声喃喃了一句，突然笑了，笑得很是凄伤，“锦歌，你错了，至少七弟不会，你不会，我也不会。”

马车里，一时静极了。

许久，叶锦歌淡漠道：“殿下，我不值得的。”

凌云湛只觉得心口苦涩，艰难出声道：“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值不值得的，若今日，是七弟与你说这一番话，你会因此放弃吗？”

叶锦歌抿紧了唇。

凌云湛看着她道：“你不会！所以，我也不会！”

叶锦歌没有吭声，转头看着窗外。

有时候，凌云湛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他自己，他们都在守着一份永远都不可能的感情，作茧自缚。

他自小便喜欢叶锦歌，可叶锦歌喜欢的是凌云夙，叶锦歌喜欢凌云夙，所以，才会对容九充满敌意。

她求而不得的人，容九却将他的一颗真心丢弃，叶锦歌是嫉妒，也是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