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君析喉结滚动，润了一下嗓子。

“我想好好保护你，但是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这些天陪在你的身边，我也想了很多很多，但是总结到最后只有一句话。”

孔君析目光温柔的落在唐清一的身上，但此时的唐清一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无动于衷，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清一，若是你执意求死，我不会阻拦，我会陪你一起，虽然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但是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代价。”

孔君析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很温柔，他字字句句都是真心的，若是唐清一实在迈不过这个坎一心求死，他愿意陪着她一起奔赴死亡。

“不必。”唐清一清冷的落下两个字，这是她三天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带着些喉间的粘液，声音沙哑。

“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选择。”孔君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而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很清楚，当唐清一开口说话的那一刻，就已经心软了。

她不愿看着自己陪她一起去死。

“何必这样做。”唐清一轻声叹息，她怎么舍得让孔君析跟自己一起走向死亡。

他才二十多岁，大好的青春年华，何必跟着自己葬送在这里。

“因为你值得。”孔君析目光坚定，虽然唐清一没有和他对视，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

“我害死了我的母亲，错把父亲当作仇人恨了上百年，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唐清一喉间哽咽，闭上眼睛，眼角滴落泪水。

“这不是你的错，不管是你的母亲也好，父亲也罢，他们这样牺牲自我，为的是让你好好的生活，不是让你自残。”

孔君析轻轻握住唐清一的手，声音变得严肃了一些。

他很庆幸，唐清一有这样好的父母，事事都为她着想，正是因为这样，孔君析更加不能让唐清一出事。

“我那么糟糕的人，不值得。”唐清一小声抽泣起来，身子轻微颤抖，只一瞬间，所有的内疚和自责便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觉得自己很糟糕，糟糕到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想想从前唐擎天慈爱的样子和母亲温柔的笑，她就疼的不能呼吸。

“清一，你的父母和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看着你健康快乐，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就陷入自我否认，还记得你开导我的时候说的话吗。”

“明明错的是别人，为什么你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孔君析擦去唐清一眼角的泪珠，很是心疼。

这样的唐清一很脆弱，就像是干枯的花朵一样，轻轻触摸就会碎掉。

“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唐清一重复着这句话，瞬间泪如雨下，她坐起来扑到孔君析的怀抱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