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了书房,大型的书架上面摆放着许许多多的书,记得小时候我还经常跑到这里玩,父亲就经常坐在书架不远处的书桌旁边想看那些我看不懂的书籍、卷轴。
书房内共有四面墙,其中三面墙都各放有一个巨型的书架。
听乔楼主说,父亲的功夫十分了得,只是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他练功,所以就不知道父亲的功夫如何。
十岁之后,我就没有再走进这间书房一步。
如今站在这个地方,看着四周的一切,竟令我感觉恍如隔世,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我需要在这间书房里面找到记载有血灵术的书籍,我要让血灵珠治好我父亲的病。
在我恢复记忆后不久,父亲给了我一本书,书中记载了一套剑法跟一部内功心法,父亲跟我说他以前也学习过书中的剑法和内功心法,他当时是在没有人教的情况下,顺利学习此书剑法与心法的,他相信我也能像他一样,将这本书里的东西学会、学透。
我不想输给父亲,所以也没有开口让他教我。
在拿到这本书之后,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只要一有空我就会按照书里面的内容练习剑法和心法。
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把这本书里面的内容给学会了。
书中的剑法与内功心法是一套的,想要学好剑法,就必须先从内功心法开始练起。
知道自己要开始学习的时候,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激动,我以前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成绩就不算好,可以说是个学渣,因为我没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跟学习上面,所以我的成绩就一直升不上去。
现在想起来,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像那些成绩优秀生一样把学习搞好,因为我那时还不懂得去调节自己的心情,学习跟不上去,就导致了我越来越厌学。
我静下心来,将整本书都看过了一遍,30来页的书,我整整看了一个小时。
我的学习成绩虽然不算好,可是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在没看这本书之前,父亲已经让我记熟了人体的各个穴位,我回想起书上的内容,运起一股微弱的气,将这股气游走在各个穴位之上。
我觉得修习内功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将这门内功心法给练熟了。
我终于知道内力跟真气是什么东西了。
我拿起了一柄造型简单古朴的银剑,在房间里面挥舞起来。
这套剑法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的那般,手中握着的剑,好像有了生命力。
这套剑法的名字叫做川阳剑法,此套剑法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一股凌厉之气。
当我站在父亲的面前,让他看我练习这套剑法之后,他对我点点头:“我当年学习了内功心法后,又练熟了川阳剑法,总共用了29天,你比我强,只用了15天。”
我当时看着父亲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心里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我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因为预感到了什么,才会让我学习武功,让我接手他手上的一切。
这让我很不安。
我将思绪从回忆里面抽离出来,这三个书架的形状颜色一模一样,深紫色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放满了各种颜色大小不一样的书籍。
我不知道哪一本书中才记载有血灵术。
右边那个书架旁放有一把紫木梯,我向紫木梯走了过去,书房里面的书籍大概有一千多本,父亲以前一向不喜欢让别人动他的书,所以我也不想让其他人帮我寻找记载有血灵术的书籍。
这把紫木梯可以随意移动,十分轻巧方便,还可以将它靠在书架上面,我开始按照顺序,一本一本的查找起来。
想要把这一千多本书全部看过一遍,并从中找到有关于血灵术的内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两天两夜,我整整找了两天两夜,三个书架上的书都被我翻过了一遍,在这期间我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一些东西,我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面,抬头看向书房的天花板。
过了片刻之后,我低下头看向眼前的书桌,书桌共有三个抽屉,我一一拉开,发现里面并没有我想要找到的东西。
我开始怀疑父亲是不是在书房里面在某个地方藏有记载血灵术的书籍。
我知道他等不了了,书架上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关于血灵术的书籍,我把书房里面的柜子,椅子都查看过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我想要找到的东西。
我撑了两天,疲倦感向我袭来,我又坐回了书桌旁的那张椅子上面,我看向那把紫木梯,这把紫木梯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我身下的椅子跟紫木梯选用的是同一种木料。
我突然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紫木梯走去,紫木梯就立在书架旁边,我把它放倒,伸手开始摸索起来,可我将这把紫木梯都摸过了一遍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我怀疑父亲把记载血灵术的书籍,藏在了这把紫木梯里面。
一把梯子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从书架下面的柜子里面拿出一柄古铜色的剑。
父亲有一个收藏宝剑的爱好,我握住剑柄,将紫木梯削成了,一串又一串,那些木块都是实心的,里面并没有藏有任何东西。
父亲呆在书房里面的时候,就很喜欢坐在书桌旁边看东西,我握紧那柄剑,向那张紫木椅走去。
我先用手摸了一遍这张木椅,没发现什么开关之后,又挥剑将这张木椅分成了几份。
我在一只椅脚中发现了一个用牛皮纸包住的东西。
我翻开那张牛皮纸,发现里面不是其他东西,而是一本袖珍的书。
我找了这么久,没想到的居然在这把椅子里面找到了这本书。
这本书的封面是暗红色的,封面上写有两个我看不懂的黑体字,我怀疑这种字体是某种秘文。
我翻开了这本不足我半只手大的书,里面的字全是老体字,好在我还看得懂,书中的字体非常之小,我也看得十分仔细。
这本书大概有30来页,我看完之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终于知道封面上那两个看不懂的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那两个字代表的是——血灵。
书房里面被我翻得很乱,在这两天都会有宫人向我禀报父亲跟那两个人的情况。
我看着手中的那本书,突然间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它烧毁掉。
但我还是没有将它烧掉,而是把它放进了衣袋里面,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了书房。
才走了10来步,面前就出现了一名白衣宫人,他单膝跪下向我行礼。
我停下脚步,低头看向他的发旋。
他低下头对我说:“少主,宫主依然昏迷不醒,杨医生让我转告您,他已经尽力,但还是没能诊断出宫主昏迷不醒的具体原因,乔楼主已经派人往天明净瓶里面送了些饭食,可是那两个人不愿意吃下我们送过去的食物。”
我点点头,对他说:“食物跟水照旧按时送过去给他们,你转告杨医生,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宫主昏迷不醒的原因,让他不要再查那摊茶水了。”
宫人应下之后,就退了下去。
我走下了楼梯,往父亲的卧室走去。
我打开门,看见父亲就像两天前那样躺在床上,我看了他几秒钟后就从房间内走了出去,朝房门口站着的奈四名宫人说:“去让乔楼主过来。”
四名宫人中的其中一名单膝跪下,对我说:“是,少主。”另外三名宫人则是弯腰对我行礼。
没等多久,乔楼主就来到了我的面前,她的身后还跟着四名宫人。
我对她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那本书我已经找到,也已经看过,你派人将那两人送到这边。”
乔楼主犹豫了一下,她开口对我说:“少主,你之前跟他们两人见过面……”
我想了一下,开口对她说:“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你只需要把人带到我的面前就可以了。”
乔楼主朝我点点头,她从包里面掏出一只小瓶子,低声说了几个字后,她跟那四个人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见,他们进入了瓶子里面,那只瓶子也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并没有等太久,我的脸上带上了一张银色的面具,这张面具还是从我父亲书桌里的柜子中找到的。
它的造型十分华丽精致,在它接触到我的脸部皮肤时,居然在慢慢向我的皮肤接近,它就像一只冰凉的章鱼,让我在一瞬间有快要窒息的错觉。
七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乔楼主跟四名宫人,还有柳如熙跟林雪。
那两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宫人将那两人带进父亲的卧室。
因为要走动的缘故,所以柳如熙并没有被人绑在那张椅子上面。
他跟林雪都被人用带子绑住了,他们两人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在看见我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这些天,我一直派人观察天明净瓶里面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搞的那些小动作,我也了如指掌。
他们有什么、会什么,我一清二楚。
他们在天明净瓶里面使用隐身咒,根本就没用。
他们被身后的宫人推着往前走,只有脚能走动。
乔楼主让宫人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就布下了两层结界,乔楼主让他们在椅子上面坐下。
我跟乔楼主在她们对面坐下,他们身上的带子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慢慢开始扭动起来,把他们绑在了椅子上面。
银色面具在眼睛等位置只留有两个小孔,其他人没办法通过这张面具看清楚我眼睛的颜色,这个房间有些暗,此时只开了一张淡黄色的小灯。
我在戴上面具之前服下了一颗药,这颗白色的药片是杨医生让人交给我的。
我将它从药瓶里面倒出来之后,端详片刻就吞了下去,这是一颗变声药,我站在原地练了练声音,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非常粗哑难听。
林雪就那样坐在我的对面,我无法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与不安。
她看着我,用非常平静的声音说:“你是楚秦对不对。”
我的脸被面具遮挡住了,但我没想到的是,林雪居然猜出了我的真实身份。
在他们没有被抓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派了暗卫跟随他们了。
我突然间想起暗卫跟我禀报,那次在龟山,纪良源跟林雪说过血灵珠的事情之后,她就已经开始怀疑,那个想要得到血灵珠的人就是我。
我对她说:“这位小姐,恐怕你认错人了。”
我看向柳如熙说:“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身边的这位小姐可以毫发无伤的从这里走出去。”
他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林雪在旁边喊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拿我威胁他。”
我扭过头看向乔楼主,示意她从这里离开,她并没有,马上站起身从这里离开。
她有些不放心地对我说:“少主……”
我没有看她一眼:“让你出去就出去,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没办法从结界里面逃出去,就算他们从结界逃了出去,也没办法冲出一层又一层的人墙,你在结界外面等着就是,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在进来这边为我解决,血灵术的事情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乔楼主听到我这样说之后,就对我行了个礼,转身从结界内走了出去。
林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他用银色的面具遮住了脸,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裤,衣服跟裤子十分宽松,遮住了他的身形,高领遮住了男人的脖子,他的手上戴着一双深色的手套。
她想看看这个男人的肤色,林雪回忆起了楚秦的肤色。
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喊叫着:他就是楚秦!他就是楚秦!
林雪越来越肯定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就是楚秦。
房间里面安静极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她想起了两天前,自己跟柳如熙待在天明净瓶中……
时间回到两天前。
林雪感觉自己累极了,她靠在柳如熙的大腿旁睡着了。
她睡了两个小时之后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之后,她并没有马上看向柳如熙的脸,而是跑到他的背后,查看柳如熙手上的伤口。
这些伤口都是被她用短剑划开的,柳如熙的两只手腕上面布满了伤口,林雪看着那些伤口,突然间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已经不想回忆自己如何把柳如熙伤成了这般模样。
因为只要她一想起当时的情形,林雪就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透明的短剑划开了他雪白的皮肤,却斩断不了绑住他身体的带子。
她想要带他一起逃出去,林雪划破了他的手腕,无底袋变大了,无底袋里面有一只宽口花瓶,鲜红的血液流进了花瓶之内。
借着无底袋的遮挡,林雪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动作。
她放了柳如熙的血之后,心想: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又跟踪了我们多久?用这么一些血真的够吗?我们可以从这里逃出去吗?
林雪走到柳如熙的面前,放了血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格外的苍白,像一张雪白的纸一样,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血色。
柳如熙扯出一个微笑:“一点血而已,也不需要担心,我的伤口很快就好了,你刚才为什么不喝我的血?”
林雪现在又饿又渴,她的嘴唇已经干裂得有些起皮了。
她是被尿给憋醒的,因为是冬天,林雪在睡衣里面还穿了一套秋衣秋裤,她想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
在天明净瓶里面毫无隐私可言,林雪不敢去想象,在镜子那头观察着这边情况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她实在是憋不住了,林雪开口对柳如熙说:“我现在不饿,也不渴……倒是很想上厕所,柳如熙,无底袋里面有没有塑料面盆或塑料桶?我想上个小号……”
她压低声音凑到柳如熙的耳边说:“虽然有些脏,可是为了逃出去,我也拼了……”
柳如熙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脸变得有些红:“没有塑料的,倒是有个瓷盆,是比较大的那种……”
林雪立马点点头,她真的是憋不住了:“快点拿出来,我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