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了鹭玉宫，有侍女带着牛奶去了另一间房。

舒菀之关了门，转身看着夜昭瑛。

“现在很多事情不是都还没处理完了吗，你说什么时候？”

夜昭瑛想了一下，“要不就等左旌统一了山星部落，如何？”

“啊？这么快吗？”

舒菀之有些诧异，心想夜昭瑛未免太着急了吧，术魂界的事情都还每个说法呢。

夜昭瑛却说，“菀之，我等不了了。”

他晶莹的瞳孔始终停留在舒菀之的脸上，舒菀之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

她想了一下，离上一次提起婚事确实有段时间了。

“那、那就按你说的吧，我都听你的。”

夜昭瑛拉过她的手，“这么说的话，你是答应了？”

舒菀之笑道，“当然啊，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之前只是出于时间的考虑而已。”

“好，等明天我们去山星部落了，就能知道具体的进展情况了。”

“嗯。”

舒菀之闭着双眼，靠在他的胸前，觉得从未有过的安逸。

有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又浮现起了肖雪的面容。

原来不过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便只剩下最初的幻影。

其实她就不应该让火楹重塑什么肉身，重塑了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归于一滩冰水。

夜昭瑛觉得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他低着头看见舒菀之在微微抽泣。

“菀之。”

他抱紧了一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心中的寒冷。

舒菀之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小声嘟囔了一句。

“只可惜，妈妈看不见我出嫁的样子。”

夜昭瑛的心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人生的遗憾又何止这些呢，只不过在众多遗憾中，还好你跟我走在了一起，便已足够。

夜昭瑛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慰着她。

舒菀之说，“昭瑛，睡觉吧，我累了。”

“好。”

夜昭瑛俯身将舒菀之抱起来，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她的脸上全是泪痕，不知道自己是欢喜还是忧愁，只是心口像是哽着什么东西似的，难以言说。

舒菀之像是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她抬起头看着夜昭瑛。

“你不是也累了，一起睡吧。”

她把身体躲到墙边，空出了一个位置给他。

夜昭瑛掀开被子的一角，揽过舒菀之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

“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山星部落。”

舒菀之说，“昭瑛，其实刚才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夜昭瑛看着她的脸，轻声问。

舒菀之回，“就是关于那个千一家族，二哥不是说可能有幸存者吗，我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是女子，而且是先皇后宫中的女子？”

“怎么说？”

夜昭瑛不知道舒菀之为什么会有此见解。

舒菀之将自己电视上看过的戏码说了出来，而且明确说了自己的想法。

她确实觉得很有这种可能，并且希望他们能够着手调查此事。

夜昭瑛却说，“只是据我所知，父皇的宫中并无女子姓千一，当然，若真有人来自千一家族，也不可能傻到沿用这个姓氏，后宫女子众多，一一排查下来确实需要很大的功夫。”

“那出事之后，后宫女子可有少了谁，或者说可有妃子擅自出走？”

舒菀之又问了一句。

夜昭瑛摇头，“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晓，父皇出事后我就被抓起来了，可能这些细节部分都要麻烦二哥去取证了。”

“嗯，我方才在二哥面前没敢说这些，因为我并没有证据，只是根据自己的猜测而已，想着还是先跟你说了，看看你的反应。”

夜昭瑛应了一声，“我明天就把情况跟二哥汇报，我相信他会好好考虑的。”

舒菀之闭着眼睛应了一声，结果一睁眼已是第二天的凌晨。

这一夜她都没有做梦，睡容安详，精神气一下就恢复了过来。

夜昭瑛不在，估计起了个大早。

舒菀之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

洗漱完毕后，刚把门拉开，便看见夜昭瑛站在走廊门口，背着双手在凝神思索什么。

他听见动静后侧过头来，“菀之，你醒了。”

“嗯，你起得这么早？”

夜昭瑛回，“睡不着了，膳堂有早饭，一起去吧？”

“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左旌？”

舒菀之看出了他眼中的疲惫。

夜昭瑛说，“有点吧，但还好，我相信左旌。”

牛奶就站在膳堂的门口等他们，他们用膳结束后，便跟在身后去了紫鎏宫。

夜毓一手上捧着兵书，仍旧坐在夜阕心的床头。

他左手拿书，右手撑着脑袋，双眸几乎要黏在了一起。

“二哥。”

夜昭瑛掀起珠帘，看见夜毓一几乎就要睡着了。

夜毓一听见声音后，将兵书放下，站了起来。

他面色惨白，几乎要跟床上的夜阕心一样，失去所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