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听着姜嫚断断续续的诉说，她知道她的队友们也能通过全息通讯器听见姜嫚说话。耳边除了姜嫚嘶哑的声音之外，连风声似乎都格外轻，格外静。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他们三个人是互相认识的。我有听见他们管其中一个人叫陈哥。他们搜到了好几把枪，打算去医院，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姜嫚喘了口气，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昏黄的天色，她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在问顾盼，也好像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啊？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顾盼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她的嗓音也有点哑：“不，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该死的也是他们。我会给你报仇的，他们……必死无疑。”

三个男人，开着车，其中一个叫陈哥。顾盼记住了，他们不是要到医院吗？医院就会成为他们最后的太平间。

顾盼的表情极冷，冷到了骨子里。都是女人，她看着姜嫚，只觉得心里有一股锥心的痛。

“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顾盼轻声道，她抬起手中的枪口，对准姜嫚的瞳孔，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直到最后，姜嫚的脸上依旧没有解脱的神色，她依旧是绝望而茫然的。

她做错了什么吗？

不……她没有。错的只是这个弱者不被接受的世界罢了。没有人说在绝地世界里女人就是绝对的弱者，可姜嫚只不过接受的慢了一些，就遭遇了这样的命运。

顾盼上了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

江淹他们刚才一直有听见姜嫚说话，江淹的眼眶微红，程展眉更是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顾盼把自己的脸埋在掌心里，掌心里可以闻见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开车吧。”

片刻之后，顾盼的声音从掌心里飘出，江淹深呼吸了一口气，发动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顾盼低低地说：“你们觉得我很残忍吗？可我也没有办法，她很可怜。但我们只有四个位置，这个世界……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如果这里真的是数据化的世界，死亡对她来说，或许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