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见尔青愣在原地,一脸担心的神色,她笑笑对尔青说:“尔青,你且听了夫人的话,回去吧,今日你实在不应该来此的,我和夫人说说话!”
巴古哈拉起起尔青出了院子。
尔青忐忑不安。
“夫人,有什么话,进屋说吧!”汐月把白洛云让进了屋子,“碧萝,沏壶茶来!”汐月朝着门口喊。
碧萝应了声,啧啧,这是什么情况,尔青少将军的妈妈找上门来了!
这人听得碧萝这么一说,知道屋里没有其他人,就大放宽心地问:“你们家小姐可是沐汐月?”
“怎么?你认识?”碧萝吃惊地问。
来人大笑几声,果然没错,他朝大树的方向挥挥手,一呼会儿功夫就窜出四五个人,碧萝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进了院子。
“胡爷,院里没别的人了!”刚才那个人汇报,碧萝认出了这个被称为胡爷的就是一个多月前险些把小姐带走的那个刀疤胡。
碧萝赶忙拦在他们前面:“怎么又是你,你想干什么?”
刀疤胡把碧萝一推,碧萝险些摔倒。
刘妈也跑了出来,问这帮人要干什么。
“死老婆子,不关你们什么事情,我们是来找你们家小姐的,我们淳世子有请!”
汐月听见屋外一阵嘈杂声,就跑了出来。
一看原来是刀疤胡一行人。
“你们这光天化日的私闯民宅,也忒没王法了!”汐月怒目圆睁。
“哈哈,王法?告诉你,小娘们儿,在这京城方圆几百里,我们郡王府,我们淳世子就是王法!”
淳厚,又是他?汐月听见淳厚这个名字就深感愤怒,原先的汐月姑娘不就是被这个淳厚给逼的跳江自尽的!他这步步紧逼,是为何啊?
“你们今儿来是闹事儿来的?”汐月问。
刘妈和碧萝也赶紧护在了汐月跟前。
“不是闹事,我们淳爷喜欢你,你也是知道的,他知道你没有死,高兴坏了,让我们请你回郡王府,他日做他的爱妾呀!”刀疤胡脸上满是奸笑。
“回去告诉你们那个淳厚,我汐月就是再死一次也绝对不会嫁给他的!”汐月满脸的坚决。
“哈哈,这恐怕由不得姑娘你!”刀疤胡挥挥手,那三四个随从就赶紧逼上前去。
刘妈和碧萝紧紧护住汐月,这些人的架势让她俩内心充满了恐惧,但是她们有她们的想法,就是死也要护着汐月。
“救命啊!”碧萝扯破嗓子喊着。
刀疤胡上前一把捂住了碧萝的嘴巴,在她脖子里一个剪刀手,碧萝昏厥过去,汐月和刘妈见他们打昏了碧萝,着了急,汐月说:“刀疤胡,你们找的是我,与她们无关,我汐月和你们回郡王府,你们不要对她们动手!”
“哈哈,还是小姐识相啊!”
“不能啊,小姐,你不能跟他们回去,朱公子或者尔青少将军来了,该怎么交代,小姐,不要和这帮匪徒走!”刘妈拉住汐月的手。
“刘妈,你好好照顾碧萝,我没事的,我倒要看看他们郡王府也是名门望族,难道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地儿吗?”
汐月说着,跟刀疤胡们往门外走去。
刘妈操起门外一根木棍扑过去,照着刀疤胡后脑上就是一棍,刀疤胡恼羞成怒,使劲一脚飞过去,刘妈原本年纪就大了,这一踢,身子飞了好几米远,脑袋重重地磕在了院里的石阶上,顿时血染红了刘妈身下的一片地,刘妈没了动静。
“刘妈妈!”汐月飞奔过去,抱起刘妈妈,摸了摸鼻翼,没了气息,她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刘妈妈她一直当成自己的姥姥般,想不到今日为了保护自己,被这帮贼人给打死了!
刀疤胡看出了人命心里也一阵发慌。
此时,白洛云交代好家里的事情,正往汐月的住处赶,今日随行是还是白洛云的奶妈,白洛云还特意叫了巴古哈给她赶马车。
汐月抹抹眼泪,起身愤怒地走向刀疤胡:“你们这帮畜生!”
汐月身上的功夫刀疤胡以前是领教过的,他见汐月气势汹汹奔过来,往后退了退,几个随从赶紧要拉着汐月,汐月先是一脚踹到其中一个的裤裆里,那个人捂着裤裆,跪在地上,直吸冷气,汐月又把另一个摔了个仰面朝天。
“胡爷,这娘们这是什么功夫啊?”
“不知道!邪乎邪乎的!”刀疤胡挥了挥手,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扑过去,汐月毕竟是个女子,即便是跆拳道高手,也是寡不敌众,一会儿汐月就被刀疤胡一行人给治住了,汐月极力挣扎,刘妈的死几乎让她崩溃了:“我沐汐月一定要给刘妈报仇雪恨!”汐月咬着嘴唇,愤恨地说,她眼睛始终不离开刘妈,她的脸煞白如死灰般的,再也看不到慈祥的刘妈妈了,汐月悲恸地抽泣着,刘妈妈,今生我沐汐月只要有一口气在,定要为你报仇的!
“胡爷,你看这小娘们儿也治住了,出了人命,咱……咱们怎么办?”王麻子凑到刀疤胡耳朵上问。
“你留下来清理,不要让旁人知道了,我打听过了,这个老婆子是个孤老婆子,应该没什么亲戚的!”刀疤胡悄声和王麻子说。
“那个昏迷的小娘们儿呢?”
刀疤胡做了一个杀的姿势,是啊,斩草除根,这小娘们儿知道自己,怕是给漏出去。
王麻子拿了把刀,逼近碧萝,看见碧萝模样挺周正的,觉得杀了可惜:“胡爷,这娘们儿就这么杀了?弟兄们可是还尚未婚娶呢?”王麻子一脸坏笑。
刀疤胡瞪了王麻子一眼。
“你们要干什么?”汐月听见了王麻子的话,挣扎着,“碧萝要是有个闪失,我当场咬舌自尽,看你们怎么回去和你们的主子交差?”汐月望向刀疤胡,眼睛里满是坚决。
刀疤胡知道这个女人说到做到,她还有用,死了,自己的报复计划如何实施。
白洛云刚走到汐月门口,就听得里面的哭声和嘈杂声。
“你们是谁?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白洛云进了院子,看见了汐月被两个人擒着胳膊,大喊一声。
巴古哈听到了夫人的喊声,拿了刀子跳下车来,进了院子。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刀疤胡问白洛云。
“大胆,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这个镇国将军夫人,你们见了还敢如此嚣张?”巴古哈拿着短刀怒视着刀疤胡。
镇国将军夫人?刀疤胡心里一紧,果然有来头。
汐月见将军夫人来了,顿时浑身瘫软,没了半点力气,她翕张着嘴巴喊了声:“夫人,你来了?”
白洛云见台阶旁边刘妈妈倒在血泊里,知道事情严重了,她悄声附在奶妈的耳朵上,让奶妈找机会出去搬救兵。
“夫人,不瞒您说,我们是替郡王府办事的,这个女子是郡王府的淳世子要的人,我们必须得要带回去,至于这个老婆子,纯属自己碰到石阶上的,是误杀,误杀!小的们的事希望夫人不要阻拦,误了世子的事情总归不好!”
刀疤胡暗自寻思着,论与皇上的关系,虽然镇国将军是义子,但是恭王爷可是皇上的亲兄弟,世子是他亲侄子,怎么着也是兄弟的关系更近一些,因此也斗着胆儿直起腰杆和白洛云叫板。
白洛云皱了皱眉:“哦?素来闻得恭王爷也是个讲道理之人,想必他是不会听任世子出来办事还要草菅人命的吧?这事明儿上朝,我倒要让将军在皇上面前问上一问了!”
王麻子听见白洛云如此说,他赶紧附到刀疤胡耳朵上说:“世子不是交代过吗,此事千万不要惊动了王爷吗?你说万一真让那镇国将军在朝堂之上说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情恐怕要弄大了呀!”
“那怎么办?”
“先回府吧?”
“这娘们儿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刀疤胡很不甘心。
“胡爷啊,这可是镇国将军葛将军的夫人,葛将军在皇上面前什么人物,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赶紧走吧!”
“你们嘀咕什么?还不把汐月小姐给放开!”巴古哈厉声喝道,刚才奶妈已经借机溜出去,回府找尔青去了。
“是啊,你们这般捋了我的义女,是要干什么去,世子即便是有事要找她,也没有这般请人是道理啊!你等给我听好了,这刘妈妈的事情,我会讨个公道的!”白洛云见刘妈妈倒在血泊中,心里也是愤愤然,听闻这郡王府的世子借着郡王府之名可是由了他那帮走狗在外为非作歹的,今日见来,居然如此猖獗。
“胡爷,这下可好,弄不好可是丢脑袋的事情啊!”王麻子双腿已经颤抖起来,毕竟平日里他们也是为虎作伥,如若真的出了大事,也会心惶惶然。
刀疤胡没了主意,王麻子赶紧挥挥手示意其他人散去,王麻子拽了刀疤胡走了出去。
“胡爷,我看这次事情真的闹大了,怕是自身难保了,你说事情弄大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同以往了,这沐汐月居然成了将军夫人的义女,你说你把人家下人给误杀了,她会善罢甘休?胡爷,小的们是吃罪不起,回去收拾了,赶紧跑路,出去躲避躲避!”王麻子吓得不轻。
“怕什么,天塌了有大个子的顶着,咱们不是有淳世子吗,他会给咱们顶着!”刀疤胡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没多少底子。
奶妈回去找了尔青,瞒着公主悄悄把事情说了,尔青赶紧带着一对人马赶到了汐月住处。
总算把那帮人给吓唬跑了,白洛云捏了一把冷汗。真是险啊,这帮亡命之徒方才要是赶尽杀绝的话,想必就巴古哈一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走了真是万幸!
汐月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浑身瘫软着,几乎连跪带爬地到了刘妈妈跟前,她雪白的裙子上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她抱着刘妈妈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肆意流淌,真是痛心,早晨的时候刘妈妈还和自己说笑,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白洛云见汐月这样,心里也是万分的心疼,她让巴古哈去看看还在昏迷的碧萝。
尔青带着人赶到汐月住处,他看到了汐月正抱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刘妈妈,浑身沾满血迹,尔青赶紧上前查看,急切地说:“汐月,汐月,你没受伤吧?”
白洛云见儿子刚来不管的三七二十一先是急切地查看汐月的情况,知道汐月在儿子心中已经是根深蒂固了的,他对汐月的情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了。
门外是个大约三十年纪的人,穿着还算整洁,他惦着脚尖朝院里张望,碧萝见他贼眉鼠眼的,就说:“老乡,你是要打听什么,我们在这里也不怎么出门,街里街坊的都不怎么熟络,你还是换别的地儿打听吧!”“等等,姑娘!你们家当家的不在吗?我问问他即可!”
“大叔,这里就我们三个女眷,没有当家的,多有不便,你还是去别地儿吧,别回头惊扰了我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