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雾般冰凉的呼吸里,还是雏鸟的他看着木头的严苛师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感应到他的目光,木头的师父也回望过来,灰蓝色的眼睛平静如水,沉敛如冰,移到木头的母亲身上,却温柔似水。
“少宇捡回来的小东西还没长毛?”
严苛的师父走过来,抬手扒出他一侧小翅膀,下意识抬嘴在他手上狠啄了一口,他趁势捏住他的鸟喙,不疼,但这种感觉很讨厌,后倾身体挣扎想要将鸟喙从他手里‘拯救’出来,可惜力小势微,所有努力在师父眼里就像毫无用处的闹剧。
“放手啦!”
他叫了两声,可怜巴巴望着木头的母亲,乞求她帮帮自己。
“看你还敢调皮!”
木头的母亲点了下他的脑袋,挥袖拍掉苍溟的手。
“你这么大人跟只小雏鸟计较什么?”木头的母亲对木头的师父道,“等少宇下来看到你欺负他,一定又跟你吵,你又不是不知,他把这小东西宝贝得不得了!”
苍溟笑了一下,被木头母亲拍了一下的手蜷了蜷,扔伸手捏了他的鸟喙,只是这一次,只是捏了便撒手。
“真是可爱的小东西。”苍溟道,“难怪少宇那么宝贝你,小东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小东西……
小东西……
怎么个个都叫他‘小东西’?
思绪被痛觉拉回,木头粗重散乱的呼吸散在耳侧,舔了舔他的耳垂,涩声道,“小东西……今夜之后,你是我的,悔不悔?”
“能悔?”他问,声音有些嘶哑,“我悔你就放过我?你……你放过我我又能去哪儿?再说……再说你已经进来了,我怎么悔?”
笑声在耳边,这根死木头烂木头是故意的。
“当然能悔了。”木头答,“你悔我就退出去,咱们以后都点到为止,单做朋友也不错,你说的。”
“那我宁愿你同我老死不相往来!”
伸臂箍了把他的腰,木头身体一沉,忙低头看他。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着急求死?”
舒了好几口气才从巨大的疼痛中回过神儿来,怒瞪他一眼,一口咬上他肩,“单做朋友?点到为止?怎么不早说?我宁愿同你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