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谁纠缠不清,干你什么事?”寒少宇的笑容更冷了些,一字一句全随气息喷在儿子耳畔,“干你母亲什么事?她都已经死了,即使她活着,我也想好好问问她,她和她父亲,凭什么欺负阿臣……”
寒少宇端正身体,释放心火,轩的瞳仁倒映着他的脸,由大的影像逐渐变小,那双蓝眸中有火在烧。轩的脸色阴暗下来,眼中除了惊恐再无其他,除了嘴唇,手脚身体也开始颤抖。
皮鞭雨点般抽在轩身上,第一下在他脸上留了道血痕,第二下第三下,全抽在背上,鞭梢抽笞皮肉的声音响在安静的天牢,轩的惨叫比刚刚那受刑的天神还要刺穿耳膜,守卫天牢的统领天官通通赶来,寒少宇瞪了他们一眼,将一干神仙全都挡在牢房外。轩抬了双臂抱着被他抽出血的脑袋和脸,由惨叫到讨饶,由讨饶到哭求。
寒少宇没有住手,轩越哭,他手里的鞭子便落得越狠,骨子里他本就狠厉,或者就像他们说道他时的形容一样,他本就是一条疯狗,狗会咬人,狗疯起来见谁咬谁,以前是咬咬外人,今天是咬他自己的‘狗崽子’。
每一下都抽得极狠,一鞭落下,连皮带肉擦掉一绺,轩的金衫很快便被抽得破破烂烂的,最后一鞭落下,他哑着嗓子哭叫一声“父君”,抽了两下身体,不再动了。寒少宇蹙眉抬脚将他翻了个过儿,还以为一怒之下真把这孬货抽死了,一探鼻息,强劲的气息喷在指上,竟然只是昏了过去。
“神君大人息怒,别打了吧,就当可怜可怜小神……”统领终于敢开腔搭话,“天君他现在伤成这样,小的们着实不好交代啊!”
“去把医官找来看看。”寒少宇道,“若君上问起,如实禀告,不必隐瞒。”
动了动指尖召回箍了苏青的黄绸布符,刚亲眼见他是如何心狠手辣惩戒亲生子的,苏青自然心生胆怯,八成从未想过世上会有他这样心黑手残的父亲。
“我兄长是君上爱将,你和轩害他重伤失了战力,延误兵事大局,君上可以饶轩一命,岂会饶你……”寒少宇看那苏贱人脱了骨头般瘫倒在地,心中好不畅快,“反正你终归会死,我也懒得多费力气抽你。”
苏青没有说话,烂泥般瘫软在地,目光是难以形容的死寂,出了牢房统领锁了门,才告知他入口处有个野仙在等,寒少宇一怔,未听统领形容,便迫不及待奔出天牢,不远处确有野仙在等,青衣粉衫翩翩公子,不是小鸟还会是谁,也不知是哪个神仙在天牢养了一窝小奶狗,个个毛团子一般,憨态可掬十分可爱,其中一只最活泼的,两只小前爪扒着小鸟的靴子摇着尾巴,出于本能,小鸟不大喜欢猫狗,却不惧怕这种奶狗,微微低头同扒他靴子的那只四目相对,看得出还挺喜欢这个的。
寒少宇叫了他一声朝他走去,因为身上长袍累赘,并不能走得很快,小鸟看到他对他笑笑,那窝小奶狗受惊般一哄而散,只有那只还扒着小鸟的靴子,翘着尾巴转头看他。
寒少宇瞥那奶狗一眼,刚张开手臂想抱抱寻他而来的小鸟,小鸟唇边笑意更深,飞速抬手,脸上一痛,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