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是无聊调侃,也乐得随口胡诌。
斜目看鸟儿,说自个的老相好姿容绝色,端雅俊俏,又说某日在海棠花林一眼定情勾了他的魂儿,让他两千余年念念不忘,还说那日他是因老相好跑了才去长安,本是心中愁苦奔着散心去的,谁知无意撞见那人,想说几句解了误会带他回家好好照顾,谁料误会未解,他却针锋相对。
“那一把青剑该是防身护卫,却狠心戳在我喉咙上,那一双眼睛让我念念不忘,却瞪着我覆了一层冰霜……”寒少宇装模作样心痛状,“我那老相好就是一只坏透了的鸟儿,青爷你说,是与不是?”
鸟崽子拍拍翅膀仰头看鸟儿,鸟儿瞥他一眼,‘哼’了一声,“提我作甚?我指的是你别的老相好!”
“没有怎么办?”寒少宇恬不知耻回他,“就你一个,没有别人,你看我又不滥情,混了两千多年,也就同你混到床上去了,你让我变一个我也变不出来,你说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鸟儿突然笑了几声,“我能怎么办呢?也就可怜我老爹,英年早逝死了好几千年才知道自个有个儿子,但知道又怎,我摊上你,注定断子绝孙。”
“也不一定,或者过千儿八百年,咱俩心血来潮合计合计,孵只和你一样坏的鸟崽子出来玩儿呢,那时安安就有小弟弟了……”
鸟儿还未发话,鸟崽子头点的像鸡啄米,“好。”
鸟儿横他一眼,“什么好!”
鸟崽子拍拍翅膀,溜圆的眼睛看看鸟儿,小嘴儿一张又发声,“好。”
寒少宇噗地一声笑出来,“死孩子开嗓儿早也好,真可乐。”
“那这个上元灯节咱们怎么过!”鸟儿不满扁扁嘴看四周,“神殿里的家伙都跑光啦,难道你要我和安安就窝在这儿过?撑死再加个沥胆!”
沥胆正坐远处发呆,闻言忙摆手,“不加我!不加我!你们过你们的,我过我的,什么年节什么灯节,我没兴致的,一点儿兴致也没!”
寒少宇没有搭理他,四周一瞧,他这神殿确实冷清,往日觉得那些侍卫家臣走来走去烦得要命,突然都没影儿了,却冷清得受不得。
“那咱们还是妖市去吧。”他道,“沥胆陪安安睡觉,我跟你去逛逛妖市如何?”
鸟崽子一嘴叼上鸟儿青衣,发脾气在廊上滚来滚去,鸟儿的青衣被他揪着缠成一股,好不容易撒开,鸟崽子泪汪汪看鸟儿,带着一点火星的小尾巴甩了甩。